嘴角的笑容柔柔的,乖乖在书房的沙发里坐下。
顾恒也坐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微微皱着的眉,还是很难舒展开。
“我没事的,现在又没去上学,我也没什么事,哪有这么虚弱?”她此刻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笑容有几分无力。
料是顾绵绵自己,都没有想到,病情加重得会这么快。
以至于现在连学都上不了,可是她不想呆在阴森森,没有生命感的医院,所以不管顾恒怎么说,她坚持要回家。
“爸,我看你这两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她悄悄打量了顾恒的脸色,衣服小心翼翼的神色,似乎怕让他更反感。
与她比起来,顾依维对他恶言相向的变现,简直就是让他反胃。
顾恒勉强一笑,“没,就是泼硫酸的那个事情,结果让我不满意而已。”
说来可笑,那件乌龙,竟然是一个街头混混跟仇家结怨要报仇只用,最后人是抓到了,但是他一口咬住是自己不小心的,做完之后心虚,因为泼错对象了,所以逃了。
顾恒冷笑,他不觉得这样的事有这么简单,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最后的结果,虽然那个混混被关了起来,但是顾绵绵,却是白白受了这样的痛苦。
顾绵绵听到他的话,手指倏地一下刺进肉里,连痛也感觉不到了。
恍惚中,她悲凉一笑,似乎那张脸,已经渐渐枯竭了一般。“爸,罢了,这件事,就算了吧。不管是有心人的迫害,还是那人真心无意,我们都没有证据不是吗?”
她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慢慢说出一句话。“反正,都是将死之人,这些小事,已经没有了追究的意义。”
虽然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平静,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底有多恨。
恨上天给了她这样惨败的身体,恨顾依维兄妹的狠心,很自己的无能为力。
心底就像是流出血一样,便紧紧揪着,这种恨,远比身体上的痛苦来的可怕。
听到她的泄气话,顾恒心底一痛,将顾绵绵抱在怀里,不停地摸着她的头,隔着帽子,还是能感觉到后脑勺的光秃。
“绵绵,相信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医生也说了,找到适合的骨髓,你就可以完全恢复的,一定会没事的。”顾恒坚定地说。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她先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否则,就是后来找的适合的骨髓了,她若是态度还这么消极的话,又有什么用?
顾绵绵凄凉一笑,吸了吸鼻子,眼角似乎闪着泪珠。她摇摇头,“爸爸,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骨髓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不讨姐姐和哥哥他们的喜欢,他们不同意也是正常。倒是你,忙来忙去,跑来跑去,却得到这样的结果。”顾绵绵也握住顾恒的手,像是在安慰他,要放宽心。
“女儿没那个命,陪不了爸爸很久,但是最起码,让我感受到父爱了,我感受到被爸爸爱护的感觉了。”她很快破涕为笑,刚才的消极被她隐去。
顾绵绵绝对是演戏的高手,也最会拿捏顾恒的软处,因为她知道,但凡在顾恒的面前将自己说的惨一点,顾恒失控的情绪便会多一点。
而他要是生气发怒的话,现在的情况,是最可能迁怒到顾依维那边的。
是的,对于自己的姐姐顾依维,她有太多的怨恨,不满,不管她的骨髓适不适合自己,她都要把顾依维的骨髓夺过来。
清澈的目光,全是阴冷,她不好过,又会让顾依维好过?
果然,顾恒很是伤心,对这个女儿同情,上升字最高点,他立马咬牙切齿地说:“绵绵,这件事,你别担心,爸爸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哥哥,我奈何不了他们,但是,顾依维,就是抢,我也会把她身上的骨髓抢过来,反正,捐献骨髓对她没有任何伤害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顾绵绵就从顾恒购置的那套小别墅里出来,虽然身体比较虚弱,她还是坚定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她要对付顾依维,但是,现在却懒得自己动手,至于顾依维身上的骨髓,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到的,那么,就先去找找贺艺蕾吧。
那日被泼硫酸之后,贺艺蕾的情况,一直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过因为自身的身体也不好,她便冷眼看着没有理会。
现在,贺艺蕾这个棋子,差不多就派上用场了。
径直来到医院,跟那个负责贺艺蕾病情的医生交接。
听到顾绵绵竟然要亲自去看贺艺蕾,医生吓得冷汗淋漓。“绵绵小姐,贺小姐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还经常有伤人之举,我怕担心你进去,会被她伤到啊。”
这顾绵绵现在可是顾恒的掌上明珠,他也是被特意交代过的,自然不能让顾绵绵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