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绵绵厉声一说,贺艺蕾也察觉到不妥,但是嘴上还是不妥协。
“绵绵,这件事你确实要认真考虑一下啊,这可事关你的切身利益。”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一男人如此含着,手里不知拿着什么瓶子,飞快地冲上来。
这种带着满满杀气的声音,最是让人觉得可怕,但凡遇到这样的人,顾绵绵都会离得远一点。
就像是电视里说的,刀剑无情,身处街上,要是不小心被人当西瓜一样砍了,不是很无辜?
她拉着贺艺蕾往里侧一闪,生怕被波及到。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拿着瓶子的人,突然拧开,将瓶子里的液体往外狠狠一撒,甚至,完全不看周边的人,直接是见人就撒的。
这个人肯定是疯子,顾绵绵心中一想,拔腿就想跑。
“哪里跑?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身后传来声音,凶狠而又可怕,贺艺蕾下意识地回头。
一股液体突然撒到自己的脸上,滚烫如开水,但却不是那种感觉。
“兹兹兹兹”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女人的厉声尖叫。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贺艺蕾惨叫一声,一瞬间天旋地转,有着烧焦的味道与可怕的灼热与腐蚀感。
“啊,我的头,救命啊,救命!”顾绵绵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好的,便是她伤的是在头上,而旁边的贺艺蕾,却是伤在脸上。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很惨重的伤口罢了。
那个泼液体的人似乎发现自己泼错人了,脸上一惊,顿时扯开脚步就跑。
这边的大动静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被追的人早就不见了,泼她们的人也消失了,只有两个女人在街上嗷嗷大叫,凄厉的声音如被人掐住脖子一样。
“救我,疼,我的脸,我的脸。”贺艺蕾全身上下,只有无尽的痛,一种腐蚀的刺激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她几乎是眼睛都睁不开的,好像自己脸上下陷了一块,肉不见了,剩下一个坑坑洼洼的地方,就像是山涧里的黄泥路,在下过雨后,留下水迹的坑洼一样。
贺艺蕾整个人在地上打滚,伴随着嘴里一声比一声惨的惨叫,将众人的视线拉到这边。
见那两个人离开了,而这边有人受伤,有人急急忙忙地跑到这里,要看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一过来,入眼的是顾绵绵被腐蚀得近乎一半的头发和脑袋,以及不人不鬼,在地上打滚哀嚎的贺艺蕾,当即吓了一跳。
“天呐,怎么了这是?这事被泼硫酸腐蚀的吧?”
街头大妈指指点点着地上狼狈、惨不忍睹的两人,戚戚然地说。
不过,还是很快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引导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给警察局报了案,然后又叫了救护车。
贺艺蕾以及顾绵绵被送到了医院,随后被通知而来的顾恒,脸色发青,甚至连旁边的前来做笔录的警察,都觉得气压低沉得可怕。
“顾总,今天的事情……”警察同志拿着本子,刚想说什么,被顾恒一个冷眼甩过去,嘴里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顾恒阴沉的脸色,如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难看极了。
他在公司开着会,突然接到这样的电话,女儿生死未卜,现在他整颗心都悬着,哪里有时间跟那些警察周旋?
急症室里,手术还在继续,被硫酸泼到,想要不用想,这个后果,绝对不轻的了。
手术室内,虽然顾绵绵被打过了麻醉,此刻几乎感受不到痛疼,但是一闭上眼,就觉得好像身上有千万种小虫子在自己的身上啃噬着自己。
那张秀气的小脸上,惨白成一片,医生不停地那好这镊子纱布等在清理着伤口,那些恶心的组织,脓水,散发着一股刺鼻,让人作恶的味道。
顾绵绵慢慢地,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留下来,嘴里小声地呻吟着。
“怎么回事?”医生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因为带着口罩而发出的不甚清晰的声音。
“糟糕,病人休克。”
医生一惊,赶紧放下手里的镊子,走到顾绵绵的前面,伸手打开她的双眼。
用极为精密的仪器为顾绵绵检查了一番,医生将手里差不多清理完的手术结束了之后,面色阴郁地走出手术室。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没事吧?”顾恒慌张地走上前,拉着医生的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