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混,陈楚收住心猿,锁住意马,决定老老实实的做司机。把许舒就当做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老板来看待。
许舒与陈楚也没什么好的话题聊,当下招了服务生买了单。让陈楚明天正式去公司办理手续。
出了咖啡厅,许舒的宝马七系就停在前面。她随口对陈楚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搭公汽就行!”陈楚刻意与她保持陌生距离,说完后又道:“舒姐,那我先走了。”便径直往马路对面而去。
不知怎地,看到陈楚这样子的冷漠态度,许舒心中觉得堵的慌。不过她很快就摆脱了这种情绪,因为想想都会觉得荒唐。
陈楚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轻松起来,因为工作终于彻底解决。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警觉性,对危险的敏感性都在下降,甚至,连勇气都在渐渐被生活的残酷磨平。
黄昏隐没,夜幕降临。
陈楚上了公交车,在很远的马路对面。
沈出尘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旁边的朱浩天一身运动服,身材匀称的他可算个奶油小生。他撇了撇嘴,道:“尘姐,他这才退役几天啊,功夫的退步可真是神速啊!这样一个人,值得你这样费心吗?”
沈出尘微微一叹,道:“陈楚如果经过培养,我们队伍里,没有人及得上他。你看他两次打人,不止是冲动这么简单。他冲动的同时都给自己想到了退路。只是可惜,他现在因为房贷的压力,妹妹的压力变得在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他的勇气已经快被磨平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废了。”
“那尘姐你的打算是?”
沈出尘叹了口气,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强迫不了。乔老说过他会有变数,反正左右无事,我们再待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他还是这样,我们就放弃。”
陈楚第二天正式上岗,开起许舒的宝马七系。
他的工作轻松至极,基本上只需要上下班接送,没事的时候,基本都是待在休息室看报纸。这样的生活有点像丢进了养老院。
许舒更宽待陈楚的是,在她送下班后,陈楚可以开着宝马离开,油费算公司的。也就是说,陈楚算是成了宝马的主人。
接下来的几天,陈楚更多时候是晚上载着陈思琦,钟嘉雯穿梭在东江的大街小巷,日子过的很是快乐。而叶倾城喜欢安静,很多时候,都是上半天课,然后就回别墅呆着。她似乎很不开心。
陈楚试图问过,但她却说没事。
至此陈楚也只得作罢。
陈思琦是为陈楚高兴的,做司机比做保安工资高,也体面多了。再则这个老板对哥哥这么宽待,哥哥也不用受气,多好啊!
陈楚依然每天坚持早起晨练,练习太极,形意。只是越练越觉得不对劲,找不到心中的那丝灵犀。
恐怕现在,连铁牛都打不赢了。陈楚如是想,不过转念一想,要那么好的功夫干嘛,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不也挺好的嘛!
正月十五一过,天气也暖和起来。
正月十六,阳光格外的阳光。林荫道里,阳光穿透,如撕碎的纸屑撒在地上,斑驳流离。
这样的好天气,许舒给自己放了假,让陈楚载着她四处逛逛。她穿了浅色风衣,戴了墨镜,显得高贵不可亲近。那身上的香味还是那么好闻,陈楚眼观鼻,鼻观心,不多看她。这一个星期给她开车,陈楚从不主动说话,她吩咐什么,陈楚就做什么。她问什么,陈楚就答什么。
许舒是想跟他拉近关系的,至少不要这样的陌生。但几次主动,都没换回一点陈楚的热情,许舒也彻底失望了。
两人现在很纯粹的老板跟司机的关系。
逛到下午,许舒请陈楚在一家饭店吃饭。许舒独自喝了一瓶啤酒,闷闷不乐。陈楚闷声陪着,他觉得他跟许舒是两个身份的人,不该有太多交集。
许舒喝完一瓶,又要开一瓶。陈楚握住啤酒瓶,阻止道:“舒姐,你不能再喝了。”
“手拿开!”许舒冷冷的道。
陈楚下意识的松开。许舒满上一杯,一口饮尽,忽然道:“陈楚,你变了。以前在燕京第一次见你,我都忍不住对你心动,喜欢你。但是现在,你变成什么样了?你眼里一点锐气都没有了,你连看我的眼睛都不敢。你真应该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陈楚巨震。
许舒又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你,我只是为你感到痛心,你原本是那样的顶天立地。但是现在呢?有一天,你妹妹也会为她毁了你,而悔恨终生。”
许舒的不开心,陈楚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家庭原因,她家族里,那些纠缠的矛盾让她非常烦躁,而现在,陈楚只是她的发泄口。
陈楚趁着去洗手间的空当,在镜子前凝视自己。双眼中似乎真的少了那丝神采,他看着镜中,觉得自己都有点痛恨自己。
或许,很多人都能接受平凡,享受平凡的生活。那些电视里,小说里的高手,不都是以平凡隐居为最大的快事么?
但陈楚不行,他如果不在风雨中爆发,就会如一朵断了根的花,逐渐凋零。这样的压抑本心,只会让陈楚越来越堕落,堕落到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深陷其中的陈楚,还并不自知。
我还能怎样呢?陈楚这样问自己,房贷可以不管么?妹妹大学不需要钱么?
许舒喝了两瓶啤酒便有些醉意熏熏了,和陈思琦一样,酒量差劲到发指。
还好她还能走,摇摇晃晃的上了宝马车。陈楚打转方向盘,送她回家。
许舒住的小区是很幽雅的竹林小区,保安设施都很齐全。她住在三楼,三室两厅,十分的宽敞。
到了小区外,陈楚见许舒走路不太稳,便下车扶她上楼。陈楚想,如果是清醒的许舒,定然不敢让自己和她一起上楼。许舒似乎很怕人言可畏。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许舒似乎脑意识还是清醒的,拿出钥匙给陈楚,身子靠在陈楚的肩膀上,道:“银色的。”
陈楚找到她所说的银色钥匙,将门打开。
打开灯,大厅顿时一片明亮。
水晶吊灯发出淡淡的华光,室内的沙发,茶几,电视都摆放有序,大气,雅致。地面光滑如镜,所有的摆设都一丝不苟。
陈楚是第一次到她家里来,她以为小许彤是有保姆照顾的,见到这屋子空无一人,不由奇怪,问道:“彤彤呢?”
“在她奶奶家了。”许舒说完便扶着头,迈步在沙发前坐下。她的头似乎有些痛,陈楚找了杯子,在饮水机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道:“舒姐,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帮我放下洗澡水。”许舒语音极其自然。陈楚呆了一下,一向正经矜持的许舒竟然会让自己给她放洗澡水?看来是真喝多了。陈楚看了眼许舒,她穿着风衣,无形中有种贵气,美丽的脸庞上微微蹙眉,更是动人。风衣下,白色毛衣里,哪儿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她闭上了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煞是好看。此刻的她完全不设防,那股天然体香让陈楚闻得心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