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沐心暖站在了高高的城楼上,看到了底下的百姓中,有些年迈地,甚至是开始拿袖子抹起了泪。
两人双手全都握住了那支横木,狠狠地冲着那口大钟就撞了过去。
沉重而浑厚的声音,迅速地开始回荡在了整个钟楼,再疾速散去,弥漫在了整个燕州城。
沐心暖几乎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陪着端木初泽一下接一下地将这钟声撞了出去的。
等到她完全地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进了钟楼内的正厅之中。
眼睛有些酸,整个人也有些浑浑噩噩的,直到感觉手上的温热在慢慢地在她的身上蔓延,她才微转了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侧的端木初泽。
“早知道你的情绪这么容易激动,就不该带你来的。”端木初泽的声音有些宠溺,虽然是有些沉,却是很悦耳。
沐心暖用力地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头往他的胸前拱了拱。
“傻丫头,只要有我在,燕州城百余年前的那场灾祸,断然不会重演。我要给你的,是燕地的一个太平盛世。只要能让你安心无虞,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阿泽!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
“别怕!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我已经派了于少宏去镇守祁山之下,士兵虽然不多,却也断不会再发生类似之事。而且,之前我与刘先生也商议过了,已经命人将之前在祁山另一侧的那条小山路再毁了。”
“再?”沐心暖没有错过这个字,听意思,以前就曾毁过一次?
“嗯,没错。是再一次毁掉。百余年前,那些突厥人在燕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我大雍的大军赶来之时,整个儿燕州,已是一片火海。大军追赶至祁山后,大将军一怒之下,便将那一条他们摸索出来的小路给毁了。不想,这一次我们来此发现,竟然是我们燕地的百姓,又探出了一条小路,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们的人?”沐心暖这下更为诧异了,按理说,也不过才百余年,难道那场血的教训,这么快,就让燕地的百姓给忘记了?
“他们是为了去跟突厥人做生意。将我们燕地的粮食高价卖给他们。可是我大雍有明文规定,所有的粮食一概不得向突厥人出售,所以,他们不能走关卡,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沐心暖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讥笑了两声后,才道,“真是没想到!燕地的百姓都在饿着肚子,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们,怕是还不知道是否会造成尸横遍野,可是我们的子民,竟然是拿着自己乡亲们的救命粮食,去跟我们的敌人做买卖?简直就是与叛徒无异!”
沐心暖被气得怒极反笑,就连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了些。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与叛徒无异。我已经下令让人严查了,另外,还在祁山上布下了隐卫,我倒是要看看,真的只是纯粹的谋生计,还是另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