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张胆,可见在曲飞泠昏迷之后,他暗中的势力怕是也已经扩展开来了,也难怪他心中的野心再也隐藏不住了。
曲维晟将她一直送到关押着上官绣的牢房外面,叫了人来给寒霜开了门,而后站在牢房之外,笼着手笑道:“姑娘好好和上官夫人说几句话,晟便在外面等着姑娘,会带姑娘安全出去的。”
寒霜点了头。
——她知道曲维晟的意思是她在外面等着,还有那么多禁军也在外面等着,要寒霜不要乱动什么心思。
寒霜以一己之力,当然也带上官绣出不去,她现在没这能耐,也能稳住曲维晟,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她看着曲维晟走出去,这才抓住了上官绣的手,唤道:“母亲——”
上官绣原在装睡,曲维晟来了也不曾睁开一眼,直到她听见脚步声远了,这才抓住了寒霜的手,睁开了眼。
她很担心,“这是怎么回事?霜儿,你同曲维晟做了什么交易不成?怎么能现下进到这死牢里来。”
寒霜将曲维晟所说的那些话都低低的对上官绣说了。她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曲维晟留下来的耳朵,所以一面说,一面在上官绣的手上画出字来。
——曲维晟野心难掩,母亲以为,应当如何?
而面上的上官绣,听完了她的话,说道:“曲维晟说的不错,曲飞泠的确不是皇家的血脉。”
寒霜惊讶地“啊——”了一声。
一面却见到上官绣在她手中写道:“稳住他,以谋后事。”
傻面上说道:“——我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当时和曲飞泠才有了一场争执。但不知为什么,曲飞泠怒到极处,竟然就吐出血来,而后便昏了过去。——但在这之前,明明什么事也没有。”
寒霜的目光沉了下来,“母亲怀疑,暗中早有人盯上了她?”
上官绣点了点头,目光往外面看了一眼。
寒霜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觉得这事儿怕是就是曲维晟做出来的。有可能是用了什么药,也有可能是知道曲飞泠如今身子怕是受不得刺激,所以才用了这样一个法子。
毕竟,曲飞泠若是去了,那曲如是可是稳定不住朝中的局面的。
寒霜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看着上官绣,过了许久,方才问道:“那母亲,霜应该怎么办?”
而在她沉默的这些时候,上官绣却已经在她的手中快速地写下了无数文字。
——曲维晟心狠手辣,绝非托付之人。国师大人如今不知去向,朝中局面尚且扑朔迷离,你在京中没了依仗,最好能找到国师大人,这样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曲维晟和曲飞泠一般,也是多疑之人,就算你如今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怕他也不会真心相信你。你在蜀地的那些事儿,曲维晟怕是心知肚明,恐怕一面要用着你,一面又要怀疑你,定然要给你一些桎梏。母亲如今虽然不知这些会是什么,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自己警醒。
上官绣在她的手心落下字来,直到寒霜点了头,方才收回了手,说道:“霜儿,此事还要你自己做决定。”
寒霜似乎沉默了良久,最后方才说道:“母亲,您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上官绣点了头。
寒霜和上官绣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才起身出来。曲维晟果然“信守诺言”,正等在门外,面上带着一点笑意,却不曾问寒霜在里面的事情,只是抬了抬手,说:“走罢,本王送姑娘回去。”
寒霜颔首谢过。
曲维晟一路都不曾提起来寒霜应该如何做选择的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但寒霜却知道,曲维晟这是鱼饵已经落下,只等着寒霜上钩。
而这个上钩,也不过早晚的事情罢了。
马车哒哒,很快就将寒霜送到了自家府邸门口。
曲维晟先下了马车,伸手将寒霜扶了下来,笑着打着扇子道:“姑娘今日累了一天,还是早些进去休息罢。晟先行告辞。”
他转过身便走,倒像是并不留恋似的。
但走出不到三步,后面却传来寒霜的声音:“等等——”
曲维晟笑了一下,随后挑眉看向了寒霜,“寒姑娘,可还有事?”
寒霜的面色并不好。曲维晟虽然面上说是给了她选择,但实际上,寒霜依然是被迫做了这样的决定。
看着曲维晟回头,寒霜顿了一下。而后她向曲维晟拱了拱手,说道:“还请王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