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却大有不同。但她却不知这是不是杜七特意吩咐了绕路之后的结果,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在杜七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寒霜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面上依然是乖顺听杜七说话的模样,背地里却已经琢磨开了:“若是当真换了地方,那曲行之去的地方同她去的不是一个地方又当何如?若是自己届时只孤身一人,又当何如?甚至若是曲行之因去了另一个地方,最后无法查到背后那长老的踪迹,又当何如?”
她心中尚未想出一个章程来,马车却已然停住了。
杜七挑开帘子,当先下了马车。而后立在地上,向着她伸出了手,笑,“来,素白,我拉你下来。”
模样依然是清隽的贵公子模样,寒霜看着他的笑容,垂眸自己也带了点笑意。
“——有劳七哥了。”
耳边甚至还带了一点红色。
杜七面上的笑容保持不变,眼中却不见一丝温情。展照白紧随其后下来,看了看杜七面上的颜色,嗫嚅了一下。
——怎么感觉七爷今儿有点不对劲呢?
他尚来不及多说什么,杜七却已收回了手,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而后当先入了内。
“——走罢,长老怕是已经到了。”
展照白看了一眼寒霜,微笑了一下,“——素白,走吧?”
寒霜同样微笑着点了头。三人举步入内。
寒霜如内前扫了一圈院子。
因着去找院子这件事都是曲行之在做的,寒霜也不知这院子到底在哪个山头,里面的布置又是怎样,所以看了也没用。
所以她只是扫了一眼,就跟着杜七展照白进去了。
长老果然已经到了,一眼就看见了走在最后的寒霜。
他抬了抬手,“都坐罢,你们都是年轻人,就不要太拘束了。”
三人尽皆称是。
长老看向寒霜,道:“冷家我也一向有所耳闻,不知冷季现今如何了?”
——冷季是冷素白的嫡亲爷爷。
寒霜道:“爷爷身子尚且康健,近来正在重温典故,据说先前刚又重新看了十三经,自己补注了些东西呢。”
“有此闲情,倒是极好。”
长老这样说。
寒霜只是微笑。
——她做事想来务求完备,所以在来此之前,将所有冷素白相关的人和消息,通通记在了脑子里。若非遇上和冷素白早就认识的杜七,必然出不了岔子。但饶是杜七,也是一半信,一半不信。他第一次和寒霜碰面的时候,辨认了许久,可见他和冷素白,亦不见久矣。
长老随意和寒霜说了几句话,都带着试探,寒霜都一一回了。
长老显然之前也调查过冷素白,听她说完,面色已是好了不少。他的目光往杜七那里看了一眼,又很快地收了回来。
然后他看向寒霜道:“冷姑娘,你同照白先出去一趟,我同杜七还有些话要说。”
展照白同寒霜都应了。
“喏。”
直到展照白同寒霜都走了出去,长老的面色方才冷了下来,“杜七,我一向以为你分的清公私,拎得清轻重,你现在这样,却又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冷素白,总疑心我们这里面有奸细,兖州的水都被你搅浑了!”
杜七跪了下来,“长老,那真不是冷素白。”
长老:“除了你,还有谁说她不是?你不是都已经叫了冷家的人来看过了么?连冷家的人都谁这是,难道你还比冷家的人更清楚不成?不过五年前匆匆一晤,你看走了眼的可能性极大。”
他看到了杜七面色的神色,语气缓和了一些。
他道:“好了杜七,你一心想着她不是,所以明里暗里都在查,但你查了这么久,有没有一丝线索?只要你一人认为她不是,其他的人都言之凿凿地说她是,难道你还不死心?没准儿你之前遇见的根本不是冷家姑娘呢,你花费了那么多的人、财进去,却不见一点成效。当下又是兖州的动荡之激情,县官的职位还有许多空缺,难道你要一应不管了不成?”
他看向杜七,“好了,你起来罢。记住你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再因儿女情长,坏了我们当下的事情。——冷素白那里你也不许查了,冷家既然入了我们的圈子,自然就能成为我们的助力。不要因为你一人的私心,就让冷家反了出去,那我们的助力可就少了一个。”
“主子也会不高兴的。”
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