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
所以,她必须得有一个引子,让杜七这样的人,将她往上面引荐引荐。
很快到了书房。
那小厮躬身请她入内,自己很快退了下去。寒霜迈着小步子往里面走了两步,往内屋里唤道:“七爷?七爷?”
“进来罢。”
绕过一盏大屏风,方到里面,却见杜七爷和一位老者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到寒霜进来,那老者极快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鹰,寒霜的身子可见的颤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些害怕他这样的目光。
杜七爷道:“齐老,这就是七说过的冷家的五姑娘,这次本来跟在展照白身边做了个书记,展照白出了事,便唤她出来求助。”
那齐老遂又看了寒霜一眼,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探视。寒霜将身上的锋芒小心翼翼地掩住,一切行为都力求向冷家五姑娘软绵的性子靠拢。
齐老看了她良久,最后收回了目光,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你坐罢,说说看,展照白他是怎么说的。”
寒霜乖巧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模样非常乖巧。她想了想,将先前想好的说辞过了一次脑子,然后方才道:“展大人在狱中的时候与我道,此次怕是是兖州的县官们的手边,先前知州大人同那些县官们有了些矛盾,可能才有了这次的事。”
便将先前展照白同那些县官们的交锋说了。
齐老闻言冷笑了一下,“展照白此事做得委实不明智。”
他道:“陛下来州在即,州中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就应该上书陛下,州中尚有事未决,让陛下稍后再来。陛下自然会问为什么,届时再通过陛下的手,光明正大地解决掉这些人,岂不是更好?”
寒霜心里一惊,面上却只是怔怔地看着齐老,半晌方才道:“……齐老高见。”
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叹,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一直看着齐老,不大好,于是又低下头来,声音细细小小地问:“那依齐老高见,此次的事情,又应该怎么办呢?”
齐老垂眸,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方才道:“此事你且告诉展照白,让他尽管放宽心,既然那些县官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语气平平,但寒霜却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隐藏的杀意。
她的手指动了动,却掩在了长袖之下,没有露出什么旁的异样来。
齐老随后又问了一些此次展照白行事的情况,面色不免有些发沉,最后方才道:“展照白终究还是太年轻,在诸多事情上都做得不是很好。罢了,这事儿我知道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将它报给主子的,你们便不必插手了,需要你们做的时候,我再寻你们就是了。”
杜七爷连忙道:“喏。”
寒霜静了一瞬,随即也道:“……喏。”
——决定展照白生死的事,会和曲飞泠直接对上的事,决定一州官员调动的事,在这位齐老口中,却都不是什么大事。那什么才会是大事?
何况他叫他上面的人,叫主子。
他的主子,会是什么人呢?
后面齐老又隐约说了些话,杜七爷同他互相说着,寒霜却大部分时候都在听。
越听下来,她越觉得这个齐老不简单。
他们说得隐晦,但寒霜从上一世到这一世,经历了不少事情,甚至还知道锦绣之后的部分发展,所以她在听了一会儿之后,已经能够听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们所说的话题,不仅涉及政事,还涉及商事,大事小事,不一而足,寒霜静静地听着,心里却觉得越来越冰凉。
他们说了很久,约莫有小三刻钟的样子,齐老才站起了身来,“好了,今日便这样罢,我便回去了。”
杜七爷和寒霜自然都站起来送了他出门。
寒霜看着齐老上了马车离开,目光久久没有收回来。
杜七爷看着她挑了挑眉,“怎么了?”
寒霜收回了目光来,温婉地笑了一下,道:“无事,不过觉着齐老实在厉害,倒觉得先前
有些井底之蛙罢了。”
杜七爷笑了一下,“齐老到底是京中人士,生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是厉害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住了口,只是抬了抬手,“走罢,我送你回去。”
寒霜敛襟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