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半道上杀出来一个寒霜。
宁莫琦冷笑道:“小姑娘,我要你的保证做什么?你又不能让良田恢复如初,你又没有什么大法力可以移山填海,把这里的积水都给弄没了,你倒是说说,你的保证能有什么用?”
寒霜抬起头,“如果说,我可以呢?”
宁莫琦终于正眼看向她。
“小姑娘,你可想好了,这里有这么多人能做见证,如果你到时候做不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寒霜全然不惧,“我寒霜便在此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帮助南州恢复如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说,所有人在这次洪灾中所遭受的损失,由我一人承担,如何?”
宁莫琦拍手道:“好气魄!”
随即又笑着问道:“但是你知道此番南州受损多少么?你要一人一力承担,好大的口气!”
寒霜看向她,“我出生京城寒家,这份底气,够是不够?”
宁莫琦悚然一惊。
然后他笑了起来,“好,就凭这份家世,我就把筹码赌在你的身上了。”他捋了捋下摆,“万望寒大人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宁莫琦作为南州首富,他的意思,自然而然地代表了世家的意思。世家这边解决了,寒霜转头看向了百姓这边。
“那么你们呢?你们信我么?”
执刀的青年现在谁也不信,冷哼一声就径直扑了下来,“我信你奶奶个熊!一个狗官来祸害南州也就罢了!现在还来一个不成!”
然而刀势到达寒霜面前,却猛然停住了。
同来的一位妇人拽住了他。
“李二哥,住手!”
那位妇人转头看向了寒霜。
“我记得你,大人,我记得你。”
当初有人拦下他们,要他们尽早搬去高处的地方,但是他们认为堤坝坚固无比,所以并没有听面前这位大人的。
寒霜一愣,显然也是想起来了面前的这位妇人是谁。
那妇人向着寒霜弯了弯腰,“大人,过往民妇不辨真假,没有听从大人的建议,时至今日,方才悔不当初。民妇恳请大人,为南州的百姓做主,平定水患!”
她跪了下去,鬓角的白花在雨中风雨飘摇,却又带了几分坚韧不拔的气劲。
周围的百姓连忙一道跪了下去,嘶哑着声音道:
“请大人为南州的百姓做主!平定水患!”
寒霜看着面前这一个个跪下来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苏云眠在百姓们的道谢之下会哭得泣不成声,也终于明白刘奋所说的,其实百姓们是非常可爱的一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一个地将面前的百姓扶了起来。
“诸位放心,霜以自己的生命起誓,必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等百姓们都走完了,春风才赶紧走了上来,拉住寒霜的手,有些害怕的问:“姑娘,真的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寒霜明白她的意思,治水的法子又不是她出的,刘奋装疯卖傻就可以躲过一劫,为什么最后却要寒霜来担责?
但是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寒霜点了点头,笑了一下,“不用担心。”
她捏了捏春风的手,向着孙杨走了过去。
春风立在原地,双手交叉握住,如果仔细看去,能看到春风颤抖的双手。
寒霜叫了孙杨一路去堤坝考察。
堤坝是从正面开始溃堤,正面正对着的就是宁家等世家的良田,和百姓们的屋宅。这是寒霜在考察时候所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没想到却也是最后发生的情况。
河水决堤,堤坝从中间被拦腰断开,断开的那部分仍然不甘寂寞,还在往外面不停的冒着水,水流继续向城中灌去。
寒霜一面走一面问孙杨,“百姓们现在往山上搬的情况如何?”
“都搬上去了,但是个个都拖家带口的,并不方便住。”
寒霜看了他一眼,“你们先去在山上修建的临时驻地那么大,分些给百姓吧。这还下着雨呢。”
孙杨早被今早上的阵仗吓到了,这会儿听了寒霜的话,也都不敢反驳,赶紧应了,“是,是,是,就按您说的办。”
——连敬称都用上了,可见真的吓得不小。一面又赶紧叫人立刻去山上说,给百姓收拾出住处来。
寒霜没再理他,只是一路向上走,绕着堤坝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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