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被带到了宗人府的公堂之上。
宗人令见她不似萧云那般冰冷,周身便舒服多了。
“梅妃娘娘,下官奉皇上之命,接管您的案子,还请梅妃娘娘给本官一些薄面,莫要让本官过于为难才是。”宗人令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
宁暮露出一丝淡笑,道:“宗人令大人,只管按照正常规矩走便是。”
有了宁暮的这句话,宗人令放心多了。
他笑道:“是是是。”又走回位置,重新坐下。
“梅妃娘娘,事发的当日,请问娘娘身在何处,都做了些什么?”宗人令认真地翻阅卷宗上的红字笔迹询问道。
宁暮略一沉思,说道:“事发当日,一直都在暮云宫。”
宗人令对宁暮的这段提审,足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皇命所托,他万不敢懈怠。
转眼,夜幕降临。
天牢外来人了,主审官命人将许淮生带离天牢,至公堂审案。
夜审许淮生与梅妃一案,是令许淮生没有想到的,他任由着狱卒将自己押走。
离开天牢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隔壁牢房内的王姓重犯,见他也不曾睡觉。
钟沉与许淮生二人的目光相交,许淮生似乎发现了什么。
审理此案的仍是宗人府的那位宗人令,胡事于礼部。
许淮生身穿白色囚服,被带上公堂之时,他的手脚又多添了一条铁链,那是官府提审犯人的规矩,为了防止他伺机逃走。
宗人令姓胡,单名一个“申”字,生着一副世事圆滑的面相。
许淮生被带上公堂后,他拍案叫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还不跪?”
许淮生虽为阶下囚,但自视一身傲骨,何况此案他也是受冤在先,在宁妃面前,他是宁死不屈,何况一个朝廷官员?
许淮生挺着身板,目望别处,对于胡申的问话,一句也不答。
胡申是朝廷命官,既然奉命接管此案,便会全权负责到底,对于许淮生表现出来的傲慢,他皱了皱眉。
胡申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许淮生,你此刻是阶下囚,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懂得吧!”
话毕,一脸不高兴的神情。
许淮生道:“大人既知我姓甚名谁,何必再问堂下所站何人?”
“大胆!”胡申怒色道,“你休得胡搅蛮缠,这是公堂,岂能容你放肆!来人,让他跪下!”
说罢,只见公堂上的两名衙役阔步走到许淮生的身旁,分站他的左右,一人按住一边臂膀,伸腿向许淮生的膝盖弯上重重一踢。
许淮生膝盖一软,当即单膝跪地,他又站起来。
衙役见他有起身的趋势,又伸腿补上一脚,这一脚比方才多用了一倍的力气。
许淮生吃力不住,当即跪在地上,另一只膝盖也随即落地,抬起脸看胡申时,许淮生的脸已经涨得铁青:“呸!狗官!”
胡生嘿嘿一笑,拍下惊堂木,说道:“按住他,本官倒要看看这厮能撑到什么时候!本官叫你下跪,你不下跪,就是对本官大不敬,本官是皇上所派审理此案的朝廷命官,你对本官大不敬,那便是对咱们的皇上大不敬。”说完,向那两名衙役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两个衙役,一人抓住许淮生的一边胳膊,使尽全力地将他往地上按去,欲要使他弯下腰来,向堂上的胡申低头。
许淮生咬着嘴唇,怎奈四肢被铁链所缚,本已沉重,此刻加上那两名衙役按压的力量,怎能坚持的住。
他的一身骨头嗤嗤作响,仿佛就要当场散架一般,如此手狠,已算是私刑的程度,让许淮生心生愤怒。
“大人这般动用私刑,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吗!”许淮生被强行按着低下头,他的声音已经发颤,那种愤怒是听便能听得出来的。
胡申站起身来,突然从公堂上走下,嘿嘿一笑,居高临下地指着他道:“许淮生,本官何时对你动用私刑了?谁看见了?”他说着,张手向着公堂的四方,但见两排的衙役各个目光木然,直视前方,仿佛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胡申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在许淮生的脑门上点了点三下,得意道:“本官这是教导你怎么尊敬朝廷命官,尊敬皇上!”说着,向空中用了个抱拳的恭敬姿势。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囚犯,岂有囚犯见了官员不下跪的道理?”胡申悠悠地走上公堂,“本官听闻你先前曾治过皇上的耳疾,皇上曾对你十分赞赏,皇恩浩荡,你怎么可以和梅妃做下欺君的苟且之事,许淮生啊许淮生,你可知罪?”
“呸!”许淮生猛地抬起头来,瞪着堂上得意洋洋的胡申,怒声道:“我与梅妃娘娘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大人执意要冤枉我们,到底意图何在!”
胡申摸摸下巴,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将他的话左耳听进右耳放出,悠悠道:“许淮生,皇上命本官对此案全权负责,本官想怎么审便怎么审。”
他话毕,命人取来一块布,将许淮生的嘴巴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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