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伸了个懒腰,目光在那名擅自发箭的弓箭手身上悄悄落定,然后向身旁的奎婴使了使眼色,便见奎婴向那名弓箭手踏步走去,一下抓住了他手中的弓,客气地说道:“借我们家皇子使使。撒手!”
奎婴的一只手刚刚触到弓身之上,那名弓箭手便感到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强劲,又见他目露凶光,哪里还敢多靠近他一点,立马乖乖地撒开了手中的弓,任由他拿去了。
奎婴拿走他的弓,旋即递交到萧瑜的手上。
萧瑜接过长弓,观赏了一番,握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连声赞:“真是一把好弓!”然后问道:“哪位壮士愿意借一支箭于本王?”
话方毕,只见奎婴走向常卿身后的一排弓箭手,要了一支箭,然后大步走回来,将箭递至萧瑜的手中。
萧瑜接过他的箭,余光经过宁暮,旋即向她身后的红柱瞥了一眼,瞳中精光一缩一放,箭嗤地一声已经离弦,将那支插在红柱上的箭射落在地。瞄准、拉弓、发箭一套动作下来,几乎就在瞬间,好不娴熟利落。
萧瑜发出的箭几乎是从宁暮的耳旁掠过,但宁暮却感受不到一丝动静,连他所发的箭影也不曾瞥到一下。
众人同时唏嘘一声。谁也想不到这个雪国的四皇子,他的骑射之术,竟已达到了如此箭出无影、出神入化的地步,都不禁暗暗惊叹,一时间皆不知说些什么好,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倒是萧瑜瞥见众人脸上复杂的神情后,兀自朗笑了几声,将弓箭交给奎婴,然后拍去衣袖上的尘埃,面对身后的一众朝臣行了个礼,带着一脸的谦逊,说道:“本王献丑了。”
钟鼎谄笑道:“四皇子果真乃神人!这箭术恐怕早将我朝中的所有人都比下去了吧,厉害,厉害。”
话刚脱口而去,便引来了一些老朝臣的目光,有些朝臣一脸不满之色,余光瞥向钟鼎,鼻中哼道:“钟鼎钟大人,你此话说得未免有点过了吧。我等哪个不知我大宣皇帝从小精通骑射之术,年纪轻轻,便拥有一身的好武艺,箭术上,更不用多说,四皇子的箭术虽高,但同我们的皇上比起来,恐怕也未必高到有多惊人的地步吧。”
钟鼎不顾大宣的颜面,过分夸赞恭维雪国皇子,怎么看都一种有“涨他人的士气灭我朝的威风”之嫌,不禁令一些忠于大宣的老朝臣动容。
钟鼎见气氛不对,识趣地闭了上嘴。
萧瑜笑道:“这位大人说得极是,素闻皇上文武双全,精通各种武艺,小王哪里敢同大宣的皇上相提并论。小王的箭术和皇上相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罢了,这位大人说得是。”他说着,清了清嗓子,又将话题转到宁暮身上,笑说:“久闻梅妃娘娘才艺过人,歌舞琴棋样样精通,当日在宴会上一见,便觉得娘娘气质与众不同,不知本王今日可有荣幸,聆听梅妃娘娘为我等弹奏一曲?”
众臣以为萧瑜是不知当下的情势,所以才对梅妃邀曲,各人面面相觑,都不觉得有些尴尬。
钟鼎笑道:“四皇子,想听这个妖妃弹奏曲子,恐怕今日不是个好时候。”
萧瑜故作惊讶道:“妖妃?你们怎敢如此称呼梅妃娘娘,难道便不怕皇上治你们大不敬的罪吗?可否告诉本王,你们今日这番阵势,究竟所谓何事?”
一个老朝臣道:“此乃我大宣的国事,恐怕不便和四皇子细说。”
萧瑜点点头,说道:“自然,自然。不过,既是大宣的国事,怎不见大宣的皇上亲自出面处理?”
萧瑜这么一提醒,众臣才纷纷反应过来。
一个老朝臣问高晋道:“高公公,皇上呢?皇上是否身在殿内?”
高晋道:“咱家早便告诉过各位大人了,皇上这一两日龙体抱恙,一直都在安心静养,无暇亲自出面处理大小朝政。各位大人,还是请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明日早朝之后再来禀于皇上便是,惊扰了皇上休息,咱家可担当不起呀。”
钟鼎道:“高公公,我等都到了这里了,岂有说走便走的道理。今日若不诛杀妖妃,我等便不会离去。高公公,我看你就是一心想袒护这个妖妃,你若真的想袒护这个妖妃,可莫怪我和其他大人说些难听的话。自古宦官干政,可都是没一个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还请高公公明哲保身,办事动用些分寸。”
高晋一脸肃色,道:“钟大人,今天只要有咱家在,便不会让你们对梅妃滥动私刑。钟大人何必借话威胁咱家呢?咱家不过是按照皇上的心意办事而已。”
萧瑜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笑道:“各位,依本王看吧,你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这里徒做争辩,本王看着也辩不出什么好结果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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