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开锁声,很快消失在越发阴冷的天牢之中。
钟沉重新被带回天牢,还是慵懒的动作,散乱的头发,他倚在干草之上,闭眼睡去。
听到声响的许淮生睁开眼来,隔壁瞥了一眼,喊道:“喂,兄弟……你犯了什么事啊。”
钟沉挪了挪身子,终于张口说话了,语气十分冷漠:“与你何干。”
许淮生尴尬地皱了皱眉,向四周瞧了一眼,见狱卒们都已经到外面守着,当下才大起胆来,从干草堆里爬起来,挪到钢栏边上,低声说道:“之前多谢你啊。”
钟沉侧了侧身子,故意避开他看见自己的脸,说道:“老子又不认识你,你谢老子干什么。睡你的觉吧,年轻人。”
许淮生从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之中,能大概感受此人的秉性,不太喜欢与人交流。
许淮生心中暗叹一声,又回到干草堆上,躺了下来,望着铁窗外黯淡的月光,闭眼睡去。
高晋命人将钟沉送回天牢之后,便从长安街的西门抹黑绕转回宫。到宫门时,已是月隐星稀,正值宫门前的守卫换班,本想着光明正大地走大门,毕竟身上带着钟沉给的令牌,出行也十分方便,但离宫门只有十几步之遥时,只见宫门前,一个高大峻拔的身影在宫门口来回走着,正是掌管左、中护卫的禁军统领郭星,高晋犹豫了。
郭星怎么来了?高晋摸着下巴,心里暗暗地打鼓。
过了一会,宫外来了一批快马,马上之人身穿禁军卫服,他来到宫门前,直接跳下马背,就径直奔向郭星,然后单膝一跪,向他呈上了一封书信:“郭统领,急书!”
郭星结果拆开书信,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突然脸色急变,怒声道:“此有此理!这群暴民,是要造反吗!”说着,手按在腰间的御赐宝剑,眉宇竖起,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你奉我的命令,在西南角加派些人手,务必在天亮之前,将这场暴动给镇压下来。”
那士兵接过郭星递来的一块刻着“禁”字令牌,应道:“是!”旋即跃上马背,扬尘而去。
高晋躲在附近偷看了很久,他不想同郭星正面交锋,毕竟深夜出宫,是件容易引起怀疑的事,何况郭星身为皇城左中护卫的禁军统领,他的主要职责是保护皇城的安全,自己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太过唐突,势必会被询问,正踌躇着无计可施,忽然宫门内走出一个人来。
钟宁身旁跟随着婢女钟云,与宫门口的郭星碰面了。
“宁妃娘娘?”高晋心中十分惊讶,“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郭星见到钟宁,也是十分惊讶,忙即迎步上去,抱拳道:“郭星见过宁妃娘娘。娘娘,您怎么会来这里?”
但见宁妃一脸愁苦,说道:“郭统领,家母病危,本宫正要回府去探看她老人家。”
郭星惊讶道:“怎么会如此突然?”
钟宁道:“已经病重有些时日了,不想云儿这丫头大意,今夜才突然跟本宫提起,郭大哥,本宫必须回府一趟。”
郭星略有犹豫,道:“这……宁妃娘娘,可有通行的令牌。”
钟宁转目看了钟云一眼,说道:“因为走的时候匆忙,不曾带在身上。”
郭星道:“既是钟夫人生病了,娘娘身为子女,自然是为母亲担心,急于出宫去探望,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吧,宁妃娘娘,郭某愿护送娘娘一程,待娘娘探望过钟夫人,郭星再行护送娘娘回宫。”
钟宁点点头,微笑道:“有郭大哥的帮忙,我就放心了。”
郭星听到她这一声“郭大哥”,腼腆地笑了一笑。叫人:“来人,备马!”
便见一守卫牵来三匹马,郭星站在一匹高额黑马之前,对钟宁恭声道:“娘娘,请上马吧!”
钟宁从未见过如此高背大马,有些惧意,强笑道:“郭统领,本宫不会骑马。”
郭星犹豫道:“这……这样吧,云儿姑娘,你与娘娘同骑一匹马,郭某一匹。”
说着伸手去帮忙,将钟宁小心地扶上了马背,钟云有武功底子,区区高额大马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足底轻轻一蹬,便跃上了马背,与钟宁骑在了同一匹马上。
钟云和郭星嘴里各自唤了一声“驾!”但听马儿嘶鸣一声,随即扬尘而去,消失在皇宫附近的官道之上。
钟宁三人刚刚抵达钟家府邸,便见府邸大门“咯吱”一声敞开了,只见府邸内兴冲冲地奔出一个人来,是钟府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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