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骁的双眼泪如泉涌,一直音儿,音儿的叫着,哭的更是不能自抑。
“你出去,母亲不想见你。”贺衍轻轻的道,他的声音虽轻,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隐忍。
贺毓骁好似没听到般,头依然埋在清音的手上,身体颤抖着。
然而贺衍的下一个瞬间爬起来,一把就把贺毓骁给提了起来,一拳打在了贺毓骁的脸上,双目充血的道:“你满意了?你满意了?是你害死了母亲,是你,是你害死了母亲,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你滚,滚出去……”
他的脸上还有着残泪,鲜红的血从贺毓骁的唇角流了下来,那血又顺着唇角流到了光洁的下巴处,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角。
旁边的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有些慌了手脚,顿时都惊叫连连。
李姝也是眼皮一跳,上前立即制止贺衍道:“衍,你冷静一下,在母亲的面前,不可造次。”
贺衍被李姝的劝解稍微平复了一点点,只是不再打贺毓骁了而已。
“你出去,不要逼我再动手。”贺衍眸海深深。
贺毓骁惨笑连连,“呵呵……呵……你打啊,你打,最好你把我也杀了,这样我们也就不用碍你的眼了,你打,来,我就在这里,你最好杀了我,反正你心里也没有我这个父亲。”
贺衍咬牙的声音传出 ,李姝更是焦急起来,一把拉住他,轻声在他耳边道 :“你冷静,他在挑衅你,所有人都在看着呢。”
贺毓骁的眸子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快的谁也没有看见,“妖妇,一切都是因你,若不是因你,音儿也不会死。”
李姝在想,她会不会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名?妖妇?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给她起了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不知道阿姝又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认为,又是因为她?”贺衍眸光冷冽,声音冰寒的问向贺毓骁。
随即也不等他说话,“来人,把太上皇请去来喜宫,太上皇喜欢来喜宫,那就不用来这里了。”
贺毓骁一惊,看着瞬间冲进来的几名侍卫,他眸子里涌现出了一股恨意,看着贺衍,随即又看向李姝,“好,很好,哈哈,好得很,不用他们带我,我自己走。”
说完,很是痛快的就冲了出去,甚至都没再看清音最后一眼,袍袖猛然一甩便冲了出去。
李姝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说他凉薄,那么他刚刚的泪又是怎么回事?
贺衍却是没再去管贺毓骁,而是又跪在了清音的榻前,是刚刚贺毓骁的位置。
李姝无法去劝阻,这个时候,只能由他,随即吩咐宝德敲钟通知京都文武百官几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进宫哭丧守灵等一切事宜。
新进宫中的那三国的公主也一个个莲步快移的娇呼着扑了进来,一阵香风也随之扑来,都手帕捂眼的嘤嘤的哭诉起来,“太后,您老人家还未见我们一面,呜呜……”
“太后,您怎么也不见我们一面再走呢?呜呜,我们几人中也就凤妃有那福气还能见了您一面,您太偏心了……”
“是呢,太后, 您好偏心,臣妾还没给您敬茶呢……”
本还捂脸装哭的凤离晗听赛亚这么一说,顿时不干了,这样就证明,昨夜太后闯进她洞房的事也就说明她们都听说了,顿时她的脸就火烧火燎的发热,让她恨不得想找个缝钻进去。
“你们……”
“都出去。”贺衍头也没回低沉的一喝。
顿时让三个女人住了嘴,互相看了一眼,只是并不害怕。
赛亚立即有些有些伤感的道:“还请皇上节哀,莫要让太后放心不下……”
“你们出去……”
三女互看一眼,凤离晗上前一步,软声娇柔的道:“皇上,我们是您的嫔妃,为太后守灵也是尽一份孝心……”
“出去。”贺衍的忍耐已经濒临到了极限。
三女都是天之骄女,被皇上三番两次的赶,顿时有些挂不住,都微微蹲身,“臣妾告退。”
由于太后去的突然,所以也一切都是有些仓促,立即着内务府和礼部共同操办,李姝也换上了孝衣,又亲自帮着贺衍也换上了,他虽没流泪,但李姝知道,他心里也许已经泪流成河了,只是不愿表现出来罢了。
大尧一时间举国上下哀声一片,不管是不是真心,却是各个啜泣试泪不止,李姝自从把操办的事交代了之后便以一个儿媳的身份在棺椁边上守灵,贺衍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的只是跪在那里好几天,任李姝如何劝都无用,有几次甚至差点晕了过去,李姝心疼的大怒,他才勉强的喝了些参汤而已。
在丧事处理完前前后后的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办理利落,三国送嫁的队伍早已经回了国。
贺衍这一个月以来瘦了很多,李姝也同样如此,终于告一段落了,两个人相依相偎在寝殿里,李姝如同拍着孩子般的一下下的抚着他的后背。
弄梅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两碗杏仁羹,她还未到近前,那股杏仁特有的香味便已经传到了鼻子里。
“主子,奴婢看您和皇上,这段时间也没吃什么,奴婢尤其是看您这段时间食欲更是不怎么好您……”
“唔……呕……呕……”
“阿姝,你怎么了?”
“主子,您怎么了?”
贺衍立即爬起来,和还未走近的弄梅同时惊慌的问她,怎么突然恶心了?
“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们日日在一起同吃,我怎么没事呢?”贺衍一边抚着她的后背边焦急的问她。
李姝被那杏仁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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