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杀气凛凛的张刑,在张婶面前却完全变成了毛头小鬼。
“好了,去吧去吧。”张婶伸出手,驱赶着他。
“对了,张婶,少爷交代,不允许你给她吃任何东西……”
“去吧去吧,快去,我知道了。”
答应是答应,可是老人家心善,还是在宴倾心刚起来的时候给她松了绑,又喂了一口粥。
“姑娘,你是不是惹少爷生气了?”
宴倾心本来是打算不喝的,可是看张婶慈祥温和的样子,她生生逼退了将要流出来的眼泪,接过了碗。
“这就对了,多吃点,少爷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可是很善良的。”
善良吗?这个恶魔。
将她报复宴倾城的步调打乱,扼断了她的一线生机,不仅如此,靠手上的项目要挟她,甚至还逼她签下契约。
这样的薄冰焰如果心善,那真是见鬼了。
“怎么,少爷是不是折磨你了?”
宴倾心垂下头,不说话。
张婶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柔声道:“我的少爷我知道,他表面冷酷,内心还是很温柔的,单看我们家的宠物就知道……”
宠物?
她进来的时候是被扛进来的,连庄园也没看上一眼,更别提宠物。
“我家少爷的喜好与常人不同,他啊,就喜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方说刺猬,比方说乌龟,比方说蜗牛……”
最高明的愚人节玩笑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捧腹大笑,即使是那个被作弄的人也会忍俊不禁。
现在宴倾心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有一位很暖心的学长,他是资深铲屎官三十年,天天穿着印有猫咪服装的衣服到处在校园里逛,怀里抱着可爱的布偶猫,颜值和薄冰焰送给她的折耳有一拼。
就凭这明晃晃的撩妹神器,加上不算太差的颜值,那位学长身边围绕着众多美女,一票子女友追着他跑,死缠烂打着要为他生猴子。
那学长倒是应付地妥妥帖帖。
据说喜欢养小动物的人都有一颗温暖的心。
那么薄冰焰也是这样吗?
她忍不住脑补了一个薄冰焰拿着一根小木棍去戳刺猬的情景,只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脸上乱颤的五花肉,笑得脸疼。
还有乌龟,他这种闷骚的骚年一定会摁住乌龟的壳子,将它放在地板上,看它拼命挣扎却又动弹不得的样子……
至于蜗牛,这种生物,他真的有耐心沉下心来去看它那缓慢的爬行速度,然后用纸巾拭去爬过之后留下的粘稠的透明的丝吗?
想想薄冰焰那一米八的身材,宴倾心只觉得实在违和,让她忍俊不禁。
她微微笑起来,星眸微弯,像一弯娥眉月,长长而又根根分明的睫毛卷翘着,阳光照在她身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水眸潋滟,那眼底深处似有暖光静静流淌,灵气逼人。
张婶笑着点头,眼神温柔。
薄冰焰进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幸亏他回来的并不早,不然听到张婶把他狠狠出卖了一顿,那脸色绝对很好看。
……
张婶抬头,看见了他站在门边的身影,笑意瞬间扩大,整个人站起来:“少爷,你回来了?”
宴倾心心中咯噔一下,她没有回头,而是将头慢慢低下,笑容也由深转浅,最后凝固在脸上。
薄冰焰凝视着她的身影,偏过头对张婶皱眉道:“张婶,我让张刑交代你的话你难道忘了吗?”
“少爷,你们吵架归吵架,可不能俄着肚子。”
张婶劝解道,她是家中老人了,这些年看着薄冰焰独自一人在法国打拼,身边除了盛小姐,一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而且盛小姐也有自己的事,很多时候都抽不出时间来。
她心疼啊。
“我们没有吵架。”
“我们没有吵架。”
两道声音响起,却出自不同人的口中。
薄冰焰嘴唇微抿,俊脸更加深沉。
宴倾心则是更加羞恼,娇躯也不断颤抖起来。
张婶揶揄地看着他们,最后还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退了出去。
她一离开,薄冰焰立刻关紧了门,房间里剑弩拔张起来。
宴倾心真的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气氛,她转过身,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过,她几乎是贴着墙缝走的,生怕他拉住她的胳膊。
从薄冰焰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柔嫩若瓷的雪肤和那纤长秀美的脖颈。
他快速出手,将她死死攥住,嘲笑道:“怎么,刚才不是和张婶相谈甚欢吗?她居然误会你是我的女朋友,还误会我和你吵架,哼,我怎么会简简单单地和你吵架,我恨不得杀了你。”
宴倾心低着头,努力挣脱他的手腕,无奈她的力道和薄冰焰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不要挣扎,你知道猎人最喜欢什么,一步一步诱捕自己的猎物,之后再将自己的猎物玩死。”他低沉温柔的磁性声音轻轻落在她耳畔,在外人看来就像咬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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