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血迹尤其得多。
他被两个小厮架着,走路的姿势十分的怪异,像是自己不会迈步了一般。
被人搀扶着从后头走来的陆雁归,更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他灰败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机希望。
“爹爹。”陆锦棠福了福身,“我来看看大弟弟。”
陆雁归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也没看见她的人一般。
陆晨风却是听见了。
他立时发了疯,嗷嗷惨叫着往小厮怀里躲,“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找人毁你清白了!再也不敢毁你清白!再也不敢惦记你了!”
宝春和芭蕉一听这话,当即恼了,恨不得扑上去把他再打一顿。
陆雁归却眼眸深深的看了陆锦棠一眼,语气沉沉道,“你别在这儿刺激他了,以后也别见他。”
陆锦棠闻言冷笑,“陆晨风刚刚说的什么话,爹爹没听见么?”
陆雁归脸色一僵,“我听见了!”
“然后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不……”
“我若不怎样?难道是我让他找人毁自家姐姐清白?难道是我让他不顾人伦纲常,惦记自家姐姐?”陆锦棠声音里讽刺的意味太浓。
陆雁归只觉在小厮家丁面前,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他恼羞成怒,“你是怎么跟爹爹说话的?这就是你的孝道吗?你这不孝女!给我滚回去!”
陆雁归气得胸膛起起伏伏,面上青白一片。
陆锦棠柔柔笑了笑,“爹爹保重身体,将来还要等着享陆晨风的孝顺之福呢,可千万别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
她这话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啊。
说完,她就带着两个丫鬟回了蔷薇院。
芭蕉善打听,没过多久,她就听着了信儿。
“小姐,你知道为何老爷那么生气么?大少爷呀,他在牢里……嘻嘻……”她掩口笑,又忍不住唏嘘叹气,“他这辈子,差不多也就毁了吧。”
“怎么了?”宝春在一旁激动不已,摇晃着她的胳膊,“快说,你快说呀!”
“他在牢里被人开了后庭了!牢里好些个五大三粗的死囚,每天变着法儿的折磨他,他简直……简直……唉……想想都不寒而栗。”芭蕉说着,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宝春沉默了好一阵子,“那他这般样子回来,倒真不如死在牢里算了。”
芭蕉也跟着点头。
“是谁把他捞出来的?”陆锦棠忽然问道。
“听说是老爷去求了岐王世子,然后世子走了太子殿下的路子。”芭蕉说,“这是廉将军告诉我的……”
“你什么时候和廉将军关系这么好了,他连这些都告诉你?”宝春撞了下芭蕉的肩膀。
芭蕉立时从脸到脖子根儿都是红的,“不……不过是顺口问起来了!”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脸红了?”宝春又开她玩笑。
芭蕉立时跺脚,“我不与你说了!小姐,你看她!”
芭蕉捂着脸,躲去了耳房。
陆锦棠却是眯着眼睛道,“陆明月这次怕是要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