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喜欢的人有着星月一样明亮的双眼,像兰花那般儒雅,还有孩童似的纯洁的心灵,他的声音空灵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清风吹过竹林,他看她的目光有着融化冰雪的暖意,然而此刻那些温暖却都散去了。
“宋儒儒,你早就知道你妈妈是和我父亲死在一起的人,对吗?”
宋儒儒好像听见外面起了风,那风声像是锦缎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把精心编织的美好撕了粉碎。
修颉颃继续问:“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对吗?”
宋儒儒清楚地看见他眼眸中的自己,惊慌失措,茫然四顾,原来得不到他温暖的目光真的比死还难受,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像是刀在心上一下一下地剐着,又像是狠狠插进去用力翻搅,将所有与他有关的片段都搅得血肉模糊。
她记得小时候她问母亲,“妈妈,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当时宋佳宁正在做那种超大的面包,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答女儿,“最痛苦的事是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是什么意思?”五六岁的她根本不懂这么复杂的词语。
宋佳宁微微一下笑,“意思就是,当你发现自己爱上它的时候,却是失去它的开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的痛苦,拥有即失去,把最美好的一切撕裂,把最期待的未来打碎,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淡淡的光线映照在修颉颃白净的脸庞上,模糊了他的轮廓,让他变得好远、好远,在她触摸不到的地方,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可以等到一百年,但我没想到原来承诺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等到他转身,背影淡去,她才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湿凉的一片。
她真的很没出息,说好了不会再哭的,却还是难过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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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的电话打了很久,宋儒儒才接通,一听她的声音边尧就知道修颉颃与她已经见过面了。“你已经知道他都知道了?”
“恩。”说真话,修颉颃说的时候,她虽然意外但也不算太震惊,从她知道秘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世上是不会有永远可以瞒住别人的事。“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也好,好过我亲口告诉他。”
“阮教授为什么会认识你妈妈?她以前可没有说过。”边尧将困扰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她,“她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宋儒儒摇摇头,她和阮教授见面不多,也从未说起过她的母亲。
“那你找机会问问她吧,她既然认识你妈妈,或许你能打听到关于你父亲的事。”边尧说完停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儒儒,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输颉颃那么多。”
“没有输和赢的。”宋儒儒这句话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只是喜欢的多还是少,将来也会有一个人让你为她奋不顾身,那个人不是我,这没什么大不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为你奋不顾身,但是我没有做到。”边尧轻叹了一声,“可能我没有输给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我也希望我可以为他奋不顾身,我也没有做到。”宋儒儒看向窗外,风越来越大,窗外的梧桐就连黄叶都所剩无几,温暖的季节终于还是要结束了。“他对我很失望吧。”
就连她自己都对人生失望了,曾经她坚强的信念都来源于母亲,后来她对未来的向往都来源于他,而现在这些信念都没有了,她连自己的心都无处安放。
他是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她却那么容易就放弃了他,是她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过去,也没有勇气可以保护好他。他不原谅她没有错,因为她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配不上他那么纯粹的感情。
她轻轻摸着他送的发箍,眼泪忽地就又落下了。他是拥有最明亮星星的小长颈鹿,可即便他将星星送给她,她也没有干净透明的心。她不是小长颈鹿,所以她的小星星永远也不可能点亮整片森林。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许久才再度传来声音,不是边尧爽朗直率的嗓音,而是让她熟悉却又遥远的柔声,“儒儒,不要哭。”
边尧握着手机酸涩地笑了一下,也许他的喜欢不如颉颃多,但他也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如今他能够为她做的也只剩这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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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OUT
宋儒儒,OUT
修老师,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