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我的是赫羽锡的沉默,以及生硬的嘟嘟声。
“神经病。”我随口骂了句,回身瞧见怀斌竟然躲在楼上偷听,小脑袋搭在旋梯上,使劲儿地往外面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怀斌,你在干什么?”
怀斌撒丫子就跑,一面大喊:“妈妈你在说什么,怀斌没有听到。”
赫羽锡又过了约莫一周才回来,那个时候怀斌已经从最开始的念叨他,到最后念叨我,问我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真的吵架了。
他回来那天刚好我也放假,虽然作为老板,我其实没有假期才对。
“怀斌,快过来洗手吃饭了。”怀斌最近迷上了动画片,最近几乎天天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死守电视。
叫了半天,也没听见声音,估计这小家伙又不会来了。我笑着摇头,把最后一份凉拌菜装好盘,刚端着转身,手上的盘子就被人接了过去。
赫羽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厨房,他外套也还没脱下,应该是刚回来。
“你回来了?”我问了比较白痴的一句话。
赫羽锡看了看我,点了头没说话。
但是他眼底的青色却明显得很,我大概能猜到他离开应该是回中江总部了。毕竟一个老总,又是这么大的公司,走这么久肯定会堆积很多活儿。
不过跟我无关。
赫羽锡帮我把菜一一端上桌,其实并不多,毕竟我只做了和怀斌两个人的,怀斌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多加上一个赫羽锡,肯定不够。
“我上去叫怀斌。”
怀斌本来一点儿都不乐意下来吃饭,电视都是我强制性给他关掉的。
可走到楼梯间,他瞧见赫羽锡后便蹬着两只小短腿儿,跑得飞快。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这么跌下去,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怀斌,你慢点儿。”
我担心这小家伙担心得不要命,小家伙却特没心没肺,冲到赫羽锡怀里抱着人就不撒手。父子情深的画面我不敢想象,只要一想到这两个是父子,我就觉得总有一天,我会被怀斌抛弃。
怀斌问了赫羽锡很多的问题,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去做了什么。甚至问了他有没有给自己带礼物。
“怀斌。”这种问别人要礼物的事情,以前的怀斌绝对做不出来。
我厉声的呵斥让怀斌稍微收敛了些,他垂下小脑袋,小爪子还在桌子底下偷偷拉赫羽锡的衣摆。
赫羽锡转头就冲我说:“他还是个孩子。”
“是,他还是个孩子。”我冷笑道:“所以赫羽锡,你至于拿一个孩子来拿捏我吗?”
赫羽锡像是根本没有听懂我话里的怒意,动作优雅地替怀斌撸好袖子,摆盘夹菜,两人之间的默契刺得我胸口狠辣辣的痛。这种自己辛辛苦苦养成的小树被别人半道挖了去培育的感觉,并不好。
我放下筷子,起身,怀斌两只眼睛亮堂堂的望着我:“妈妈?”
“妈妈不饿。”这句违心的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
未免在怀斌面前露出丑态,我脚步飞快上了楼。
余光瞥见楼下两人互动的身影,心口疼得要人命。
我承认我是个承受能力弱得人,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回到房间我就哭了,眼看冲破三十大关的女人还躲在被窝里哭鼻子,真的丢死人了。可一想到赫羽锡那么轻易就能从我身边把怀斌抢走,我的骨气就变成了两个字典里的词而已。
我呕不过,明明是我煮的饭,为什么我就要忍受着饿肚子的煎熬,看赫羽锡抢了我的儿子还要把我当奴隶一样使唤。难道我田燃就真的这么不中用。
“起来吃饭。”正想着,赫羽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偏过头,眼睛里还有泪光,他怔了下,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饭菜:“放这里了。”没有多余的话。
“赫羽锡,我们谈谈。”我坐起来,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停下脚步,我只看到他的侧脸,带着几分疲惫:“过段时间再说。”
“不行。”我当即拒绝:“非得现在说不可。”
赫羽锡伸手揉了揉额角,看起来疲惫至极:“我最近没空。”
“我不可能等你有空了再跟你说,赫羽锡,我不是你的仆人。”我坚决不做分毫让步。
赫羽锡有些不耐烦:“田燃,你想跟我说让你跟怀斌走?你觉得可能吗?怀斌他妈的是我儿子,我赫羽锡的亲儿子。你真他妈的以为我傻是不是?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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