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号码。”张玉淡淡的说道,她并不看顾曼君,而是将视线投在天花板上,神情专注的好像天花板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好。”好半天顾曼君才说出这一个字,然后将纸折起来放进口袋,手却在口袋里不自觉握紧。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没有再对话,甚至连一个眼神对视都没有。
最终顾曼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她开口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恩。”躺在病床上的张玉才淡淡的应了一声。
顾曼君等了片刻,也不见张玉有其他的动作,她只好转身离开。
在病房的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张玉偏头看了过去,一双茶色的眼眸中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孤独的人格外敏感,所以张玉没有要顾曼君的号码,不是因为她不会打,而是知道那个号码终有一天打不通。
从医院出来,顾曼君去花店买了花,打车直接去了墓地。
中午的强烈的阳光让顾曼君感觉到有些燥热,她抱在花来到曾可云的墓前,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了一束黄色的菊花。
站在墓碑前,看着怀里的百合,顾曼君的突然感觉到有些苦涩,那菊花是顾成天送来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妈妈从来都不喜欢菊花,顾曼君却知道,曾可云本就体弱多病,在病床上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和顾曼君开玩笑的说道,以后千万不要给她送菊花。
因为黄色的菊花本就是送给去世的人,曾可云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顾曼君,即使她离开了人世,也会一直留在顾曼君的身边陪着她,所以曾可云不需要黄色的菊花。
顾曼君弯腰将菊花放在一边,将纯白的百合放在墓碑前。
“妈妈,我来看你了,你应该知道所有事情了吧,你开心吗?”顾曼君在墓碑前坐下,靠在冰冷的墓碑上,突然觉得这阳光也不是很燥热。
“可是,妈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开心呢?”顾曼君仰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上还点缀着朵朵白云,像是蓝绸布上的一朵朵盛开的棉花糖。
“妈妈,你说爱一个人真的能到放弃生命的地步吗?我为什么做不到呢?”
看着湛蓝的天空,顾曼君却不自觉的在这蓝色绸布上勾勒出一个男人的面容,硬朗的线条,冷酷的眼神,挺拔的身形。
每一寸线条都仿佛深入骨髓一般,她知道自己爱着陆景毅,却没有到爱到生命的地步,她连自尊都不会为那个男人放弃,更遑论生命。
“妈妈,我累了,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一个人守着一个墓碑喃喃了一个下午,直到日渐西沉,顾曼君才站起身,坐的久了腿都有些麻木,脚踝处也隐约有些疼,顾曼君却没有理会。
自从那次差点被车撞崴脚以后,顾曼君便感觉自己的脚总是受伤,就像是陈年老伤一样,会时不时犯病。
想到今天陆景毅说的话,顾曼君知道她必须会别墅,若是陆景毅没有看到她,有些事情她知道陆景毅一定会去做。
而顾曼君一定不会拿张玉冒险,她本就欠张玉很多。
当顾曼君打车来到南宫别墅区,却想起来她没有门卡,她也想不起将门卡丢在了哪里,或许在酒店,但是现在她不想去酒店拿卡。
或许顾曼君下意识的不想回到这里,所以她连行李都全部留在酒店,似乎她只是回这别墅看一看便离开一样。
所以,当陆景毅开车回来时,便看见那个让他气的咬牙切齿的女人孤零零的站在别墅门口,像是被遗弃的小兽一般。
看到顾曼君的一瞬,愤怒和疼惜的心情在陆景毅的心里交织着,他没法忽视其中一种。
“你为什么站在这?”陆景毅冷声问道。
“我在等你回来啊。”顾曼君柔声说道,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明眸似乎清澈见底。
三年前陆景毅是见多顾曼君真正笑起来的样子,那双明眸里的笑意仿佛是闪着光一样。绝不是眼前这样。
陆景毅的面色更沉,“难看!”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顾曼君脸上的笑意僵硬住,瞬间那笑意便消失的干干净净,第一次听到陆景毅说她难看。
想到脸上的伤疤,她早上在镜子里面也看到,却没有涂药膏。因为伤口,今天甚至连淡妆都没有。
虽然顾曼君化妆与否,都不会有太多影响,除非浓妆才能看出差别。
“让陆总嫌弃了,下次见陆总一定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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