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衣服里的手却死拽着我不放。
他身体总是滚烫,忍不住贪婪的将手掌伸开,触摸着他肋骨上的皮肤,暖意由指尖和掌心迅速传来。
他见我的手不再抽走,腾出手捧起我的脸研究了一秒,然后使劲将我的头压在肩膀上,嘴里宣布。
“好,现在开始!”
“开始?开始什么?”
“哭啊!”
“干嘛要哭?”我不满的撅着嘴。
他扑哧笑起来,往我撅着的嘴上亲了一下。
“你只是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心会痛,泪会流,你是人,又不是神。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承受,老绷着脸装坚强,你累不累?来吧,把肩膀借给你,爽爽的哭一回。你会觉得,所有的烦恼,都随着眼泪和鼻涕,一股脑的流走了!”
他来之前确实挺伤感,眼泪几次都悄悄掉了下来,愁的天都快塌下来。可这会儿忽然叫我正儿八经的哭一通,又生生哭不出来。
我挣脱他,将头发晃到脑后,嘴里吭哧吭哧:“我才不想哭!一点儿都不想,一丁点儿也不想……你才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呢!……”
没说完,他又伸手将我头使劲按肩膀上,语气加重。
“已经宣布开始了,赶快哭!……快……”
“快你个头……”
我又拼命挣脱。
“不能白宣布啊!通常我胡公子宣布的事情,都要兑现呀!”他与我死磕。
“兑你个头……”
……
站起身回了家。他直奔厨房,给我煮了碗方便面。
“看!里面加了个蛋!”他一脸兴奋。
“加了个蛋就神气成这样,生生是加了个鲍鱼的表情!”我端过面,白了他一眼。
“跟你学的,开个二手菠萝就神气成那样,生生是开法拉利的表情!”他针锋相对,白回我一眼。
……
晚上睡下,四周黑暗寂静。
我不能说完全不难过了,只不过,那难过的程度减弱了,从难过变成了一种飘忽不定的情绪。
“咚咚咚”,他在敲墙,我把传声筒凑过去。
“林静……你即便失去了一切,也还有我。出不了天大的事儿。大不了回家做个家庭主妇,我养你。日子过的平凡些,也没什么不好!别想那么多,早些睡。”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忽然有种迫切的冲动,我也敲了敲墙,轻轻道:“胡昊然,我想……我想”鼓起勇气,“去你屋里睡。”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明天你也帮我做个传声筒吧!晚安!”
“晚安!”
我无奈的望着手中的传声筒,想这就给他送过去。
这几天还是只有我们自己在自导自演,媒体们说我们搞来搞去就高氏和耀辉,没有新意,后面即便出钱,也不愿意同我们玩了,前路可谓一片漆黑。该做的都做了,如今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事情有所好转。
而陆盛男,她的执拗有时候到了令人费解的地步,只要她认定的事儿,不管对错,都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口气。她这样的个性,叫我对他父亲的做法,又多了一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