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人道了别,在秦慕雀跃的眼神中上了陆呈川的车。
直到后视镜中几个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喜禾才坐正了位置,“陆先生送我到医院之后,就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
陆呈川握着方向盘,“奶奶说让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和奶奶说。”
喜禾的唇抿直,“知道了。”
吃饭时的小插曲导致她后来都没吃什么,现在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索性不去理会那么多,闭着眼睛。
医院很快就到了,喜禾准备去挂号的时候,陆呈川却拉住她的衣领,“我去。”
喜禾在椅子上坐下,细细想来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可真要追根究底,却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陆呈川很快就拿着单子回来了,喜禾下意识的想拿过来,陆呈川却不经意的躲开,并说,“走吧。”
喜禾一头雾水的随着他走。
上了楼之后没有发现相关科室的指示,喜禾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拿过陆呈川手里的挂号单,发现挂的竟然是妇科的科室。
一怔,喜禾迅速联想起在陆家时秦慕转变的态度,再想想自己的反应,恍然大悟。
她突然停下来,陆呈川自然察觉到她知道了什么。
刚准备碰她,就被她躲开。
喜禾捏着挂号单,看了看周围,“不要在这里说。”
没什么人的角落,喜禾靠着墙壁,“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呈川的喉结滚动,“只是做个检查而已。”
“你觉得我怀孕了?”
喜禾直白的话让陆呈川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他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过她。
和印象里的差别并不大,除了眼角眉梢稍显了成熟,其他还是基本一样。
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她嘴里听到这种话。
陆呈川把挂号单拿回来,低沉着声音,“到底有没有,检查之后就会知道。”
喜禾淡淡的笑开,似乎还有些自嘲的意味,“不可能。”
从那晚他强迫她发生关系之后,到现在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那晚自然是没有做任何措施的,而她在想起来之后吃的避孕药,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不出差错。
可喜禾就是觉得,不可能。
之前在国外发生的事,她心有余悸,当时医生也提过,要她小心身体,以后才好受孕。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长年累月的吃药,心情也一直不是很好,怎么肯定这么容易就怀孕。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而且,这个男人,是陆呈川。
微微慌了神,喜禾快速的眨动眼睛,“不会有这个可能的。”
她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陆呈川却隐隐沉下脸色,“什么意思?你不想要?”
“你怎么就知道是怀孕?就算如此,我们什么关系,你问我想不想要?”
“所以我让你去检查。”陆呈川盯着她,“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喜禾轻轻淡淡的笑了声,“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可能的。”
她正准备走,却被陆呈川扯住手臂拉了回来。
男人的情绪明显变了,“你没有权利一个人做主。”
喜禾被他的大力扯的手腕痛,忍着,眼尾挑着细细的笑意,“陆先生,八字还没有一瞥,你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更何况,难不成你要我告诉她她是她妈妈被强1暴才有的?”
心里有钝钝的知觉,一阵接着一阵。
陆呈川点点头,松开她,“好,先去检查。”
喜禾夺过他手中的单子,没再多留一眼就越过她往科室去。
虽然能在陆呈川面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只有喜禾自己知道,她的内心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随便。
喜禾开始紧张,在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时候。
有其他大着肚子的孕妇在周围,喜禾一看见就想起自己。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的孩子现在都已经两岁了。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意外,也没有层层叠叠的压力。
总归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喜禾的手不自觉的摸上小腹,意识清醒的感觉到一个生命在流逝的过程,似乎现在还历历在目。
疼痛和绝望亦是如此。
两年前她没想过会有一个和陆呈川的孩子,当然现在也没有想过,可偏偏,跟她开玩笑。
这一刻,喜禾觉得很迷茫,她所有的人生轨迹,好像都快要因此而不得不重新布置。
因为未知,也同样因为陆呈川。
护士喊到喜禾名字的时候,喜禾愣了十几秒钟,然后突然觉得释然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