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浅澜才允许流云下床,这几日可把流云给闷坏了,好求歹求地想溜去院子晃晃,浅澜这次可是卯足了劲拦着流云让她卧床休息。
从三个月前她落湖之后,身子就始终没有大好,这段日子心思沉重,也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这次跌入玄武湖更是让原本就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她们家小姐如今已然及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成亲,以她现在的身子就算有孕也是保不了孩子的,因而浅澜说什么都不让她下床。
“外面的空气真是好啊。”流云夸张地深呼吸,这几日最多只能在软榻上看看窗外,她才知道自由多么可贵。
“小姐,你会不会有点夸张啊?”浅澜嫌弃地扫她一眼,端着药碗走过来。
“浅澜,我病都好了,不用再喝这些苦得要命的药了吧?我平时有很苛待你么,让你这么怨恨给你家小姐喝这么苦的药。”流云看到药碗就忍不住眉头深锁,她现在吃什么都是药味,好不容易得到特赦病好了,居然还要喝药。
“良药苦口,再说小姐的病是好了,但是身子还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行。”浅澜将药碗放到面前,轻笑道,“放心啦,这些药里奴婢都放了甘草,比前阵子的药好喝多了。”
流云怀疑地望了望一碗黑色的药汁,对浅澜所说的话保持绝对的怀疑。
“小姐,奴婢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就乖乖把药喝了吧。”浅澜欲哭无泪,她做人真的有这么失败吗?
“我拒绝喝药。”流云别过身子,很坚决地不要再喝药了,她宁愿用食补的方式调理,也不要再喝这些个只有苦味的药了,打死也不喝。
“哈哈哈,浅澜,你就别再为难她了,她从小就讨厌有苦味的东西,什么苦瓜白萝卜之类的都不爱吃,你还给她喝这么苦的药,她肯配合喝五天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雨宸的身影出现在朱颜阁门口,流云简直觉得他是救世主,连忙朝他招招手,雨宸笑着走近。
“雨宸,你赶紧把浅澜带走吧,这丫头实在是太啰嗦了,让我一日三餐地喝药,我真的要崩溃了。”流云很不要脸地对雨宸抱怨,闹得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雨宸拿过药碗,闻了闻,眉头微皱,一本正经地说道:“味道确实怪怪的,要不然长姐这样吧,你今天就当给我个面子,这碗喝完以后就让浅澜改成药膳,然后配合食补帮你调理身子,这些个劳什子汤药确实难喝。”
“你到底是谁的弟弟啊,胳膊肘向外拐啊你,我不过就是生了几天病,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了是吧?”流云推开药碗,她反正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喝了。
雨宸朝着浅澜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可是帮忙了,长姐还是不肯喝,我也没办法。”
“好吧好吧,既然二少爷都说不动小姐,那奴婢就去准备药膳吧。”浅澜无奈地收走药碗,见流云吐吐舌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长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喜欢喝药。”雨宸到流云身边坐下,温温地淡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地盘的关系,流云看起来很轻松,没有外人面前的冷漠淡然,反而透着几分孩子气的俏皮。
“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喝药跟喝水似的,小时候一到你喝药的时候我就要躲得远远地,等你喝完药过好一会儿我才肯同你说话,你忘记啦?”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流云掩着嘴笑起来,“很久以后你才知道,原来你喝了药之后浑身都是药味,我就闻不得药味,所以只好躲开了。”
“是啊,每次喝完药都要跑一圈才能找到长姐,我还以为是你趁着我喝药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不愿意带我呢。”雨宸偏头望着流云,她和记忆中的长姐一模一样,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来也是似模似样的,所有的调查都证明她就是沐流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姐姐,可是为什么越是接触,他越是觉得看不透她?
流云径自沉浸在回忆里,没有察觉到雨宸的目光,嘻嘻哈哈地调侃:“是啊,有好几次你还哭鼻子呢,娘还以为我欺负了你,结果居然是因为找不到我。”
“……”雨宸轻咳几声,余光扫到四周几个侍女都在烟嘴偷笑,他颇为不自在地说道:“那些事……长姐怎么还记得。”
“当然会记得,因为那时候娘还在世,也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日子。”流云看着天空微微淡笑,时间已经过去了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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