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王巧玲见她默不吭声,当她是心虚,连带着这些年压在心头对她的怨怼都勾带了出来。她奋力一推,骂道,“你滚,我们何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谭少慕不想自己下猛药竟然会引出这样的事情。饶是他再算无遗策,也不会料到她的养母竟然激动会这样!
眼看着何幼霖就要撞上实木柜上,谭少慕顾不得自己才搁下的狠话,疾步冲到她身后接住了她。
巨大的冲力下,他的背猛撞在柜子上,脊椎骨也不巧地被柜上突出的抽屉拉手给抵着,又疼又麻。柜子一阵剧颤,摆在上面的杂物哗啦啦的掉下来,砸在他肩上。
王巧玲也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她,她只是气急了,随手一推罢了……
谭少慕不躲不闪,只矮身护着怀中的她,确保她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他看着怀中颤抖的人儿,深眸中透着微不可见的怜惜,嘴上却冷厉如初,“你是傻的?就是不反抗,还不知道躲?刚刚和我说话的横劲呢?”
何幼霖看不见他的生气,只觉他说的话比针都扎人。她从他的怀中退出几步,目光冷清,“这不就是你要的?”
她竟敢拿一脸嫌恶的表情看着他!
她竟敢这样问他!
要不是为了她,他会插手这种烂摊子?
谭少慕慢慢抬眸正对上她,眼眸冷如冰锥,低哑的嗓音从胸肺里发出:“放心!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何幼霖闻言,面色大变。
谭少慕瞥了眼众人,不再废话,直接把何幼霖打横抱起带离了房间。
“放开我,混蛋!放我下来!”何幼霖初时还有几分挣扎,却被谭少慕附在耳畔的一句话吓得乖乖合作。
他说,“要不想回家,去门诊室也一样。”
留在病房内的江淮,静默地看着那条被人遗忘在衣架上的围巾被狂风吹得飘摇不定。良久之后,他掏出手机,“我要知道何幼霖最近几个月的所有动向,特别是我出国这段期间。”
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挂上电话。
窗外,一个惊雷骤然撕裂天幕。
瓢泼似的大雨发了疯一样的下着,何幼霖坐在车里隔着深色的车窗呆呆地看着,视线里雾蒙蒙地模糊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她此刻惴惴不安的心
高档别墅区里原本就很安静,除了惊雷声外,只有间或参夹的几声犬吠。谭少慕的车子刚按下第一声鸣笛就引来屋内的佣人开门。
黑色栏杆的铁门咿呀呀的打开,不等佣人打伞来接,谭少慕已经拽着何幼霖下了车。
他嘴角噙笑,但笑容毫无温度,“何幼霖,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叫你骨头轻成这样!”
何幼霖被拽得失衡,一脚踏在深深的水洼里,溅起冰冷的水花,侵浸在棉袜上,又冷又脏。她拿眼直直的瞪着他:“我骨头轻?”
“不轻的话,你会这么快就忘记我昨夜的警告?”谭少慕进一步逼近。
接到张泽川电话,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叫她别担心,他会处理。可不知为何,在拨通她电话时,却又临时决定装作不知情。
直到听见她刻意隐瞒的谎话,他才知道他为的是试试看。试试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心上,会不会找他求助!
结果,大失所望。
没有一个男人能受的了昨夜还压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与旧情人一起探望娘家人!
想到这里,他的一张俊脸更是冷硬如锋!
一旁的佣人见刚新婚的小夫妻闹矛盾,哪还敢逗留下去听了不该听的话,直接躲回了屋里。
提及昨夜的警告,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何幼霖不禁搂紧了自己的身体。她瑟瑟发抖,被这场雨淋的冷上加寒。
稀里哗啦的雨声里,她压低了嗓门,一副在沉默中爆发的架势:“你少作贼喊抓贼!你那些鬼伎俩,我受够了!表面上温文尔雅,通情达理,暗地里却是各种独裁专.制。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协议婚姻,不如趁早离婚!”
离婚二字一出,谭少慕一双漆黑的眼眸燃得灼灼闪亮,咬牙切齿道,“做梦!何幼霖,婚礼当天,他要是真有种把你带走。那就是你唯一能摆脱我的机会。而现在,你是生是死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话毕,他不由分说地把人强行拖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