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将士!”再次将酒洒在地上。
其他人根本没料到李云勇会做出这一举动,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忠恕”堂里气氛立刻变得沉闷起来。
王树明用手一拍桌子,刚才还饱含感情的面庞顿时铁青。
“李队长,你今天这个举止,有点不合时宜吧?”为了打破这个当下这个尴尬气氛,戴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皖南事变,是项英等叛逆,不听军令,擅自变动行军路线,导致国军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同室操戈,实属无奈。对于给新四军弟兄造成伤亡,我们也非常痛心。这笔血债,要记在将新四军弟兄拖进火坑的项英等人身上!”
“我想请问戴局长,新四军总部是不是在向日寇盘踞的江北挺进?国军第三战区是不是事先设下重兵埋伏?叶军长去谈判交涉,是不是被你们扣押?这笔账,怎么能记在新四军头上?”李云勇激愤地问道。
面对李云勇连珠炮似的犀利发问,戴笠无法回答,只得打着哈哈说道:“我们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至于政治上的是非曲直,我们都要听最高领袖的圣裁。”
“最高领袖?就是你们的那位蒋校长吧?”李云勇轻蔑一笑,“他是典型的宁波商人,小算计精明,大智慧贫乏,更没有胸襟和格局!做生意还行,治理国家、指挥作战不行。”
听到李云勇这番对蒋校长大不敬的话,王树明和戴笠脸都阴沉了下来。
李云勇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酒,端起酒碗,猛吸了一口,然后将手伸向菜盆,撕了一只鸡腿,边嚼边说:“从远的说,当年北伐时候,你们的蒋校长就带着精锐第一军,转道江西,直扑浙江、上海富庶之地,而将对付吴佩孚这块硬骨头,则交给我们第四军独立团。从近的说,一面严令新四军我们要上前线和精锐鬼子作战,另一方面,在军饷弹药和人员编制上讨价还价,铢锱必较,甚至行军途中,还痛下黑手……”
“够了!”王树明再也忍不住了,“你们叛军,有什么资格污蔑全民抗日领袖?”
“叛军?”李云勇将鸡腿上鸡肉啃光,然后又将酒碗中的剩酒一饮而尽,满不在乎在黄军装上擦了擦油手,继续说道:“新四军自成立之日开始,就过着小媳妇般的日子,被你们军政部、战区百般刁难。为了百十杆枪,几万发子弹,一个连的编制,叶军长都要去亲自去找第三战区,如此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就这样,你们还将叶军长诱捕关押,将坚持江南敌后抗战的新四军宣布为‘叛军’,其目的不过是为一党私利,翦除异己!如此轻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只有你们小商贩出身的蒋校长才做的出!就凭这一点,再加上南京失守,黄河决口,长沙焚城,桩桩件件,当国民如草芥,他哪有资格配当全民抗日领袖?我断定,蒋校长这次肯定是赔本买卖,经过‘皖南事变’后,新四军会丢掉幻想,进一步发展壮大,你们的如意算盘会落空。”
听着李云勇高谈阔论,戴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想反驳,却觉得理屈词穷,只能冷冷一笑:“但是,你李队长的性命,现在在攥在我手里。要想活命,就得乖乖听我的安排。”
“酒足饭饱了!”李云勇站起身来,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我该回牢房了。”
“你是铁了心,不和我们合作了?”王树明质问道。
“‘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这是叶军长时时教导我们的一句话。”李云勇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我绝不和你们这帮阴险小人同流合污。”
两个特务紧紧紧随在李云勇身后,手插在衣兜里。
“就算你不和我们合作,你能保证你的部下不和我们合作?”戴笠怒吼道。
“能!”李云勇转过身来,一字一句说道,“新四军是当年北伐铁军后人,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这支教导队,只服从我的命令;而我,只听从叶军长和项政委的命令。”
“无可救药!”看着李云勇被押送下去的身影,戴笠连连摇头,“这是个铁杆赤匪,学长,还是换人吧。”
“不,我看好他!”王树明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就凭着他对长官的忠心耿耿,还有刚才对我牺牲空军将士的敬重,此人忠义坦荡,我要定了。如何搞定他,就看你戴老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