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康熙唬下脸,“宫女与侍卫私通所犯何罪,你难道不知晓吗?”蓅烟撇嘴,嘟囔道:“反正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天下的皇帝一样黑...吃不到嘴里的也要占着...”
“你嘀咕什么呢?”康熙哑然失笑。
蓅烟忽而驻足,挺着肚子说:“那你选吧,是让我吃冰果子,还是指婚。”
若湘苏雀对蓅烟所提之事毫不知情,两人依着规矩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见主子停步,便也都停下步子。
康熙失笑,“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吃冰果子能和指婚相提并论?”
“嗯嗯。”蓅烟捣蒜似的点头。康熙不想与她多做辩解,只是点点她通红的鼻尖,“苏雀可是有妻有妾之人,朕要指婚,总得听听苏雀自个的想法。你看重若湘,朕同样看重苏雀。”
“他有妻妾?”蓅烟不信,才十七八岁的人就有妻妾了?
“难不成朕还诓你?”康熙知道蓅烟打起了退堂鼓,便不由得发笑。蓅烟顿时如打了败仗的将军,恹恹叹道:“可惜了...”说着,有北风呼啸而至,康熙把蓅烟往胸口一扣,替她挡去横风横雪,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咱们该回去了。”
这厢你侬我侬,那厢愁得眉眼都睁不开。
宜嫔、王丽君从枕霞阁出去后,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延禧宫惠妃屋里。惠妃老谋深算,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妃嫔之一。皇帝有她那会,连皇后都没影哩。宜嫔对自己冒冒失失把计划告诉蓅烟一事先做了自我检讨,然后才道:“臣妾担心江嫔会向皇上透露咱们要对付闵月公主之事。”
王丽君亦道:“她说话素来没轻没重,臣妾早该想到了。”
惠妃手里捧着小铜炉,眯眼笑道:“我倒不信她会说。闵月公主身份高贵,若被纳入后宫,皇上自然无法亏待。你懂这个道理,江蓅烟自然也懂。她若对皇上说了,不仅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还把你我都得罪了。她若把此事埋在心底,不仅可借我们的手对付闵月公主,坐收渔翁之利,也不必与你我对着干。但凡她还有点脑子,就不会说,也不该说。”
确实,蓅烟原本是没打算说的,那闵月公主被害干她何事?她也很讨厌闵月公主呀!可夜深人静,梦里醒来,想着那日舞宴上翩翩起舞的少女,想着她挑眉清朗的笑容,便莫名觉得疼惜。她摇了摇康熙的臂膀,“思来想去,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康熙乍然惊醒,唯恐是蓅烟夜里吹了冷风,身子不舒坦,“怎么了?”说着,手心已暖暖的捂在她的眉心。蓅烟握住他的手放回被窝里,靠在他的肩膀,“我没事。”
“你要跟朕说什么?”
蓅烟组织了一下语言,静静的把宜嫔与王丽君同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其实这些事她不说,康熙也能知道一二。但她说了,就愈发显得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也显得她比一般人都要蠢。康熙不嫌弃她蠢。他侧过身,把她抱入怀里,宽阔的肩膀,是熟悉温暖的味道,是能够被人依赖的胸膛。他阖眼慵懒道:“睡吧,朕自会处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小丫头,令蓅烟安心。
隔了几日,天气大晴,眼看着要过年了,蓅烟捧着经书去太皇太后宫里请了安,顺脚往御花园闲逛。身边只跟着若湘,其她人等都放回去休息了。若湘做事懈怠,尤其是在蓅烟跟前。她蹦跶着折梅花看水仙,见几朵长寿花开得艳丽,就把蓅烟丢在亭子里,自己去了。
闵月公主由宫女领着往御花园赏梅,这些天她一直住在宫里,康熙允她在紫禁城自由行走。远远儿她就瞧见了蓅烟,她认识蓅烟,那日舞宴上,蓅烟又是迟到又是穿戴不合时宜又是击鼓大笑,如此放肆亦能安然无恙,可见深受圣宠。
蓅烟也看见了闵月公主,两人几乎是同时朝对方走去,福身行礼。
闵月公主笑道:“江嫔娘娘怎会独自在此?您怀有身孕,越发该注意些。”
蓅烟亦是客客气气,心里虽万般不愿,到底顾忌人家的公主身份,遂微笑:“丫头顽皮,去摘水仙花了。闵月公主往哪儿去?”
闵月道:“娘娘不必客气,唤我闵月便可。”她的笑容灿烂似绽放的蔷薇,语气又甜又糯,蓅烟无可抗拒,连她伸手搀扶自己也没拒绝,反而轻声唤道:“闵月。”
“嗳。”闵月欢快的答应着,与蓅烟携伴往御河边走,“不知道大清的水仙长什么样,我倒想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