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叶长安自然听出了孔小刀的声音,惊喜又意外,只是她心念一转,想到京将营中肯定有大司马的人,所以不敢大意,回道:“我们是官家跟大司马派出城的,如果是自己人,请速放下武器!”
孔小刀他们并不知官家已经被大司马控制,既然对方是官家派出城的,自然不敢再拦,不过他们之中有人却疑惑起来,“官家如何会派一群娘子出来,而且还受了伤,你们到底是何人?”
只因京将营的人遇上太多扮成柔然人的百姓,故而防心也重,并不能轻易相信叶长安的话,而孔小刀尽管有心帮他们,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叶长安解释说:“我们在路上遇上了柔然人,被他们所伤,金墉城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派遣,故而只能派我们出来。”
这话倒也可信,援军未到之前,金墉城人手不够,派娘子们出来倒也是情理之中。
孔小刀说道:“她们不就是拘月司的那帮娘子吗,我倒是认得,应当没有问题。”
此时的孔小刀一心想着掩护叶老大离开,却没有想过要跟她一起离去,他猜想叶长安他们一定是逃出来的,被官家关起来的人,如何能担当出城求外援的重任,自以为想要保护她,而他好容易拼来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保障跟守护,他不能放弃他现在的一切,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跟大家之间逐渐拉开的距离。
而京将营中的人皆知孔小刀有大司马提携,平日对他都有巴结之意,既然他这样说了,大家就不再疑心。
叶长安松了口气,感叹他们再次躲过一劫,只是孔小刀却只能跟着京将营的人离去,丝毫没有跟他们走的意思,想到常乐县中他们彼此为依靠九死一生的逃命,而现在却是各自为营分道扬镳,她心里的滋味有些无法言说。
当然她没有怪孔小刀的意思,她们每个人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何况小刀并不清楚内情,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自然不可能像当初一群小混混那样抱团依靠,她想守住他们所有人总归是不现实的,小刀如此,二胖也是如此。
而且眼下她有更多的同伴要照顾,扶摇帮的兄弟,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姐妹,她还要去北上找秦将军,这一路凶险未知,还没出洛阳城就已经伤痕累累,能不能活着见到秦将军,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她看着孔小刀离开的背影,心里默念他可以好好活着,尽管不能在一起,分开也要好好活着。
……
秦未率军北上至定州时,遇上了一场麻烦,此时柔然人已经破了雁门郡,他只能在此扎营反攻。
定州刺史徐延顺开城门相迎,十分热络,“恭迎秦将军,秦将军一路辛苦,不如先去我府上歇一歇吃些东西?”
秦未掀了掀眼皮子,“徐刺史,柔然人已经破了雁门郡,你睡觉还踏实?”
徐延顺干笑两声,“如何睡得着,我这里兵马有限,柔然人攻到城下的话,支撑不得多久,这不是秦将军您来了吗,听闻您刚与南朝一战,定然吃了不少苦,咱们大魏朝多要仰仗秦将军您,如何也得招呼好了……”
“徐刺史。”秦未打断他,“安营扎寨以及粮草的事还要多仰仗你,其它的就不劳费心了,还有定州城防,速速报与我便罢。”
秦未不与他废话,寒暄过后便去了军帐,徐刺史没拍着他的马屁,悻悻然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记仇,秦未要的城防图半天也没送来。
公孙直坐不住了,骂道:“秦将军,我说这定州刺史是不是找事,刚才还巴巴的一张嘴挺利落,要城防图怎么这么费劲!”
秦未抿着唇,“不来也罢,料想他也防不住,回头你与我一道去各处细查,我们自己来。”
“您说的也是,得,我先下去瞧瞧,周行不在,那些个南朝兵躁动的很,看我去把他们掰顺溜了!”
公孙直跟着秦未打了几场仗,已经服气的服服帖帖,文子欺不在,他倒是个很不错的副手,等公孙直一走,秦未就开始思度起战局来。
定州刺史如此阳奉阴违,秦未倒也猜得一二,徐延顺与徐康年同出一宗,乃其胞弟,如果他有心在这时候与他为敌,那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且柔然人就要攻城,他并没心思与徐延顺周旋。
另外周行领军去了洛阳城,只是洛阳城的境况不好预料,宋尹已经断了讯息,十有八九是被迫隔断,也就是说柔然人很有可能已经破城,或者是高安从中作梗,不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光景。
还有文子欺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城,更不知道会不会跟周行岔开,当然他最挂心的还是他的姑娘,不知她有没有逃出来,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为了救人陷在城中。
秦未揉着眉头在桌案上伏了片刻,一路奔波确实疲累,但是他不能放松心神,只消一会便站起身来,去城中巡防。
刚出大帐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不多时便看周行气冲冲跑过来,“秦将军不好了,定州军听说我们这里头有南朝军,死活不让进城,咱们的人气不过,已经打起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秦未蹙眉,快步朝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