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在未来,不管赵纯在辽国生活的如何,怕楚国都不会去干预分毫……
事实上,毓秀突然嗤笑一声,便是前世,清平这个嫡出公主,有太子为兄,不也还是在辽国被辽后硬生生的搓磨死了吗?
楚皇也没说一句话啊,那是他嫡嫡亲的女儿,他都如此了,更别说赵纯这等外八路后认的了!!
不过,比起单纯冲脾气的清平,赵纯这人无缝要圆滑阴狠的多,或许,在辽国后宫那等地介儿,她会比清平活的好?毓秀挑了挑眉,抿着唇——只不过,赵纯便是在有能耐,等两国交恶,甚至开战的时候,她亦不过是个活祭品罢了。
——逃不掉的!
毓秀叹息着,扶着晚翠的手,听着絮絮叨叨,一路马车方向而去,只是,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她听见不远处有响亮马蹄声音……
回头一望,却原来是公主送嫁队伍彻底路过十里长亭。
十余里的和亲队伍——前头早早而过,后头这才追上,且,因后头压的都是和亲的嫁妆,大批的禁卫军,足有千余人,俱都尾随而行,押着百余辆马车的嫁妆,而打头那将军……
毓秀眯眼去看,一身亮银的盔甲,俊秀的面貌,那让人恶心的气息……竟然是楚昭。
他竟然来送嫁赵纯??送他曾经的侧妃,和他一块儿共患难,共同算计旁人,仿如天生一对……甚至,前世的真爱赵纯出嫁和亲?
看着满面风尘,却依然面色平静如初的楚昭,毓秀突然觉得有些想吐。
“嚯,怎么竟是楚昭王?”一旁,晚翠亦回过头来,瞧见楚昭,很是皱了皱眉,低声嘟囔着,“他为甚要来送嫁?难道不懂得避嫌吗?”
做为深宅大院的奴婢,还是贴身伺候小姐的,晚翠平素不怎么出门,消息不灵通,对楚昭和赵纯的那些‘往事’,她知道的不怎么清楚,但是,有件事,哪怕她的消息在不灵通,亦是晓得的。
赵纯曾经和楚昭订过婚,哪怕只是侧妃,哪怕最后退了亲……但终归,他俩曾经是板上订钉儿的未婚夫妻。
而如今——却成了兄妹。
这样的关系,不说远远的避着,还亲自来送嫁……这真的合适吗?哪怕公主出嫁,确实要有兄弟相送,但楚皇又不是只有楚昭一个皇子,太子尊贵,不能妄动,那还有别的皇子呢?在不忌宗室王爷总还有的,做甚非要楚昭相送?
就不觉得别扭吗?
“呵呵,他啊,怕是还要在和亲的路上做些文章……生怕赵纯被谁勾了去呢!”毓秀抬头瞧了送嫁队伍一眼,唇边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
赵纯和亲辽国,不管风险如何,未来怎样?最起码,只目前而言,在夺嫡之上,她多少还算是个助力,毕竟贵妃嘛,惹枕边风吹的妥当,楚昭在楚国,亦会些获利……且,这和亲路途起码要走半个月的光景,楚昭和赵纯又有旧情,哪怕他推了赵纯和亲,可在路途之中,若花言巧语作个温柔样儿,赵纯未必抵挡的住!!
毕竟,楚昭的软磨功夫,前世毓秀可算是领会甚深了!
“姑娘,您说什么?”一旁,晚翠挑着眉头,好奇的问,方才姑娘说的话声音太低了,她根本没听清楚,只听见个‘勾’什么的……
勾什么啊?
“没什么!”毓秀笑着摇头,“走吧,天色不早了,母亲还在家中等着我呢!”不管赵纯和楚昭如何,这都不关她的事儿了。
赵纯出嫁,算了了她一桩心事,送走了这个祸害,只剩楚昭一个……毓秀低垂着头,连走边琢磨,究竟前世还有哪些她遗漏的细节,可以用在如今……
“钟姑娘!”就在毓秀狡尽脑汁回忆的时候,马蹄声骤然在声旁响起,毓秀猛的抬头,楚昭高坐马上,那张让人做呕的脸出现在眼前,“你亦是来送纯孝的,怎地不上前去?”他翻身下马,笑的温和。
做为大楚贵女,亦是赵纯的表姐,毓秀其实可以上前去送嫁赵纯,甚至陪她出城的。
“不必了,已如此,何必相见!”毓秀抬头看了楚昭一眼,随后马上转目,她实在不愿意看着楚昭那张虚伪的脸,“有昭王爷您送嫁,想必纯孝公主便已然很开怀了!”
她微微抿唇,实在是不能适应……明明,前朝之上,祖父和父亲已经状告了楚昭,两家已然彻底撕破了脸,可如今……楚昭这般模样来到她面前,言语温和,笑语盈盈的……是想做什么?
勾引她吗?
还是想要恶心她?
毓秀咬了咬牙,抬头看了眼楚昭,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送嫁队伍,突然轻笑一声,“昭王爷快去了,一会儿纯孝公主可能就要走远了!”
“既是前往辽国和亲,您又领了送队的差事,且……纯孝公主和您往日有旧,您阻不了她远嫁,那,好好送她一程亦是好的!”她嗤声,上下打量着楚昭,“毕竟,您跟她那么浓厚的交情……”
她欲言又止,却明显便是讽刺。
其实,她不想这么尖锐的,只是瞧见楚昭那模样,便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