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素倒从没想过这些,“我与他极是般配,爹爹又很喜欢他,再者言之,我相貌也差不到哪里,他娶了我,日后平南军就是他的,天下的男儿,谁不想功成名就。仕途辉煌?”从来想娶她的人无非是为了兵权,她以为,魏渊也同样。
“刘小姐,你与魏渊只不过相处了几个时辰,就自以为很了解他了吗?”毓秀摇了摇头,这刘素的性子古怪得很,她还从未遇过,“他自幼在我府中长大,我却明白魏渊从来都无心权势之争,他就任指挥使之职不过几日,而以他的才能,岂会甘愿平庸这么多年?不是他不能,只是他不想。我兄长乃是平西将军,魏渊不比他差到哪里,你以为他还在乎你们平南的兵权?”
毓秀说的这些,刘素当然是不懂的,她以为是个人都会垂涎刘家的兵权,都想踩着刘家上位,她过往见过的男子悉数三句不离爹爹,那时候她恨不得说一句,“你要娶的是我,不是我爹爹!”唯有魏渊,就算她表明心迹,他也不曾表现出什么情绪来,刘素就知道,魏渊无心刘家的兵权。
她只想嫁给这样的男人。
“我……”她一时语塞,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可我想的是,他娶了我,依靠我们刘家,他日后定能位列三公,权及九卿,这还不够吗?”
“够什么?!”毓秀想到前世楚昭登基后将先帝任用的爱将一一斩杀,也包括平南将刘焱在内,“够他功高盖主!然后被扣上反贼的罪名吗!”她想得是这里所有的人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她是活过一遍的人,是见识过楚昭手段的人。自古以来,凡是权势大得足以让帝王感到恐惧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十五岁的刘素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刘焱心里是清楚的,却从告诉女儿,他只希望女儿能够平安长大,风光出嫁,将来有人护她周全,哪里会把朝堂中的黑暗展露在刘素面前,可毓秀却侧敲旁击地告诉了她,刘素聪敏,能想通得远不止毓秀说得,“我……我明白了。”是,她与魏渊看起来的确相配,魏渊的本事她都看在眼中,楚帝和朝堂百官也都看在眼中,也许她与魏渊成婚之日,就是刘家被灭之时。楚帝眼里的刘家本就像一只沉睡的猛虎,假使魏渊为婿,便是如虎添翼,朝廷绝不会放过刘家。
他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呢?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况且你年纪尚小,不必急于一时。”与其说刘素听劝不如说刘素聪明,这些问题她都能一想即通。
她的话正中了刘素的下怀,自己于魏渊最多不过欣赏,其实最根究底魏渊不是为了兵权而和自己在一起,她也不必担心日后平南军毁在他人手中,那是父亲毕生的心血,而她更佩服的,是钟毓秀,让刘素觉得,眼前的人,智谋在自己之上,似是相见恨晚,“钟小姐若不介意的话,可容我唤你一声毓秀姐姐。姐姐你也和爹爹他们一样喊我素素,我啊,甚是喜欢你。”
“好,素素。”毓秀与她聊得投机,已经许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姑娘了,楚都的女子多被权势蒙住了双眼,平民女子想嫁进门第之家,门第的女子又企图攀附皇亲。而刘素,心地纯良,性情真挚,反观自己,走上复仇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和心中所想的钟毓秀背道而驰了。
刘素凑到毓秀耳后,“这件事只许姐姐和我知道,不能让父亲晓得,不然他知道我不喜欢魏渊,又要给我找夫婿了,要真是这样,我宁可嫁给魏渊呢!”刘焱看上的人她可一个都看不上,至于此生到底要把自己托付给什么人,她还真是从未想过,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的时光,最好能维持一辈子。
“好好好,不与你父亲说。”毓秀连忙点头答应,“不过我先告诉你,魏渊的性子怪着,你平日若为了做给你父亲看,也可缠着他,不过得有个度,比如说他抱着剑想事情的时候,就不能打扰他,再比如说他每日午后都喜欢练功,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其他时候你都能来我府上玩。”与魏渊有关的一切,毓秀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却都记得清楚,他喜好什么,厌恶什么。
刘素用暧昧不清地眼神盯了毓秀一眼,却被她以姐姐的身份敲了脑袋,“小丫头片子想什么!”
“不就比我大两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