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让她生怕被楚皇忌惮……钟皇后又哪里忍得了这么长时间……
怕早就开口了,“不妨的!”她轻笑着,满面威仪,俯视着宋凝和乌畏,她低声道:“若乌勇士觉得赏赐太少,本宫亦有打赏!”她说着,伸手拔下头上的九璃翠凤钗,递给身旁宫女,抬手指着乌畏道:“乌勇士方才的比斗,本宫看着极是热闹,这钗子使赏给乌勇士了,今琉,你代本宫送过去!”
“是,娘娘,奴婢遵命!”今琉屈膝,捧着九琉翠凤钗越阶而下。
钟皇后这一出手,无论是宋凝还是乌畏,脸红瞬间涨的通红,尤其是乌畏,额间青筋都暴出来了!!后宫女眷的打赏……这当真是把他的勇武,看成耍猴儿戏了不成?
“毓秀,外公好厉害,母后好厉害!!你看那个宋凝的脸色,好像要气炸了似的!!”清平激动的握紧毓秀的手,忍不住欢呼出声,“我和亲的事儿,他们不会在提了是吧!!外公和母后,已经把宋凝的气焰打下去了对吧?”她小心翼翼的望着毓秀,满是期待的盼望着。
“或许吧!”瞧着嚣张的宋凝被钟老爷子和钟皇后堵的哑口无言,毓秀心中也是很是痛快,只是,赢便是赢,输便是输,无论钟老爷子和钟皇后如何览闻辩见,能说会道,乌畏三战皆胜,这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楚国,若在重文轻武下去,怕是真的要被大辽……
毓秀垂下头,心中百味沉杂。
自己的国家,未有想象中那般昌盛,繁华的面貌下,是不可察见的危机和腐朽,偏偏,她有满腔报国之心,有通身的热血衷心,可是,哪怕她想挥撒报国,亦是不可能的!!
只因她是女儿身!
——何等可悲?何等可叹?
“毓秀,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见毓秀突然怔住不说话,清平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胳膊。
“哦?!没,没什么!”毓秀抬头,眉头却蹙起,瞧着站在众光中,脸色从铁青转变回长色的宋凝,她叹道:“只是,我觉得宋凝那人,素来急智狡滑,口才又了得,怕是不会任由祖父和姑姑行事!”
做为一国使臣,可以没有官职,可以没有背景,甚至,连才学方面的要求都并不高,但口才和急智,却是每一个使臣必备的条件。
口若悬河,黑白两辩。指鹿为马——是每个使臣最基本的功夫。纵横家,靠的就是嘴皮子,而宋凝,却是纵横家中的皎皎者。
“楚皇陛下,皇后娘娘……”宋凝低声笑了,侧止又瞧了眼钟老爷子,“这位钟太傅……外臣素来知晓,大楚国重文轻武,却没成想,竟到了如此地步。”
“武者上阵杀敌,保家为国,文——才可流传青史,流芳百世!”他斜睨了钟老爷子一眼,“若无武国守国,百战沙场,马革裹尸,又哪里来得文官们在这儿耍嘴皮子?”
“怕早都被那些个纠纠武夫一刀砍了脑袋吧!”宋凝讥笑,“只不道,在大刀临头之时,在说些个什么圣人之言,之呼者也还有没有用?”
“乌勇士!”一句讽刺说完,还未等钟皇后和钟老爷子反应过来,宋凝突然转身,对着乌畏深深振礼,一恭到地,“乌勇士大败楚国护卫,为我辽国争光,为武者仗目,宋某却让乌勇士被后……羞辱,实乃宋某之过……”
所谓羞辱,宋凝虽没说全,但一个言尤未尽的‘后’字儿,却已然概括了。
无非‘后宫妇人’四字罢了。
——稳稳的,箭指钟皇后。
“毓秀,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指责我母后?”清平眼眶发红,恨的咬牙切齿,宋凝的话虽没说完,可他的意思,在场的都是官场老狐狸了,谁又听不懂?
“皇后娘娘……有些失了理智了!!”毓秀叹了口气,钟皇后方才的言形,虽然一时痛快了,可着实不够谨慎,后患当真不少,这不,就让宋凝抓住了把柄,狠狠反击了一次。
“清平,她是爱女心切,心疼你呢!”不错,平素冷静理智的钟皇后,之所以会如何作为,无需多说,自然是因为心疼清平,想要给女儿出气呢,“只不过,这一朝,若压不下大辽,皇后娘娘,许是要落些埋怨了!”
毓秀脸色有些难看。
众口铄金,言能杀人!尤其是钟皇后坐那位置,本就被人窥视,如何她一时失了谨慎,被宋凝抓住痛脚,如此打击,失了大楚脸面,怕是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