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愣了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有些直不起腰,她拍着竹蕖的肩膀,似是特别不在乎,“竹蕖小娘子,别开玩笑了,你丫就是没碰到一个喜欢的人,若是碰到了,就不会觉得想和我过日子了。其实,别说你了,我也没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
徐子衿自顾自的说着,自然没看到垂下头暗自神伤的竹蕖。徐子衿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不过只是青梅竹马之交,若是真的喜欢的话,也不会拖那么久。她只是把竹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好朋友罢了,自然而然的,就没想过竹蕖心中把她当成谁,又是怎样的位置。
竹蕖只是伤心了那么一瞬间,快到旁观的徐子衿以为刚才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竹蕖,只是她的错觉罢了。竹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他不想让徐子衿为难,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愿意让她察觉半分。
徐子衿一直在解释,也没注意看。他们太熟悉彼此了,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块儿,就像是好姐妹、好兄弟一样,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父母之命,也只是玩笑话,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淡了。
“不过,竹蕖,你也不必担心,迟早会遇到的,说不定哪天在街上一个回眸就邂逅了呢。你看,你长得这般美,一定会有和你一样美的人同你在一起的。”
徐子衿在扯话题,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尴尬。她不敢看竹蕖的眼睛,生怕自己看过去的时候,竹蕖眼里的感情炽热的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她,也害怕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他们就再也不是最纯粹的青梅竹马了。
竹蕖苦笑着,他说,“是啊,说不定哪天在街上一回眸就真的遇到了。只是,是否合得来,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在没看到你幸福快乐的时候,我怎敢先幸福……”
画面一转,让徐子衿有些措手不及,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也有人那么那么苦,也那么的卑微。你没幸福快乐,我怎敢先幸福。竹蕖究竟有多爱那个她,徐子衿跟害怕全知道。明明不是她所经历的,却好像就是亲身经历似得。明明隔了那么远,却仿若是昨日,真是奇怪。
徐家因家主得罪了京都有权有势的人家被抄家,整个徐家上百口人,只剩下徐子衿一个人。血流成河,徐子衿所走过的徐家院子每一处,都是鲜血,她痛苦的大喊出声,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明明她只是外出三个月,去给一个贵客送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她左手食指上带着汀兰阁的传代戒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在她去的时候,非要让她带上了,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徐父早就已经猜到了徐家会有这一劫难,他保不住徐家,只能保全女儿一人。徐家没有了,必须有人把汀兰阁传下去,不能让汀兰阁的宝物没了主人。徐家的使命就是帮助那些宝物寻找到它的主人,等待有缘人,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徐子衿是最好的继承人选,她带着徐父的期盼活了下来。
竹蕖找到徐子衿的时候,徐子衿正坐在汀兰阁内,把玩着自己的戒指,嘴角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她的长发披散了下来,浑身都是素白,双眼红肿。察觉他到来的时候,抬起了头,默了片刻。
“竹蕖,若是当时我没走的话,我也该长眠地下了。我也是徐家人,可他们死了,我却活了下来,是不是很讽刺?竹蕖,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竹蕖没说话,可点头的动作已经回答了徐子衿。徐子衿疯了似得扑了过去,把竹蕖推到在地,她揪起他的衣服,恶狠狠的看着竹蕖,更多的是沉在心里的恨,“那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杀了你吗?竹蕖,我把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跟你说,不论是什么,都不曾瞒过你。可是,竹蕖你是怎么对我的?娘亲去的早,我和爹爹相依为命,你知道什么是相依为命吗?如今,爹爹死了,我的命也已经没了。若不是因为汀兰阁,我根本不想活着……”
竹蕖抓着徐子衿的肩膀,双眼布满了血丝,甚是吓人,“是啊,你和你爹爹相依为命,你把你爹爹当成了全世界。正因为如此,你爹爹才怕你做傻事啊。你知道,你爹爹为了保全你付出了多少吗,你这样又何尝对得起他?徐子衿,你怎么对得起,怎么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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