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这三种在古代组成“富寿绵长”,也还算是常见,所以我猜测,有可能钥匙上,或者钥匙的饰物上也有这三种东西,你找的时候且注意些。
“蝙蝠,寿字,绶带……正好,是三种。”呢喃一般,她缓缓睁开眼,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快半小时,起身她换了拖鞋,踩在地上几近无声。
开了门,门外寂静一片,连走动的声响都没有。她出去,从二楼往底下看,灯光晦暗,灭了大半,影绰里看不到人影,想来是她方才的话起了作用。
眼神微凛,她回到房间,拿了块帕子,拿到手里才惊觉,这一方帕子是他那一晚,在沈园祠堂用过的……
心思微顿,她甩甩头掩下浮动的思绪,她没那么多的时间,何遇说,琳娜那边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完事,这样算来,到沈白回来,她只有短短的,沈白与琳娜说话的时间。
他与琳娜之间谈多久,她就有多少时间。
把帕子和铁丝分别握在手里,她挑低了房里的灯,只留一盏晕黄的夜灯,悄然出了门。
这个时候,她竟只能希望琳娜能,多缠他一会……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踩在上面几乎没有声响,轻车熟路的到了走廊的最里侧,那间紧锁的房间万年不变似的,散发着晦暗绵长的气息。
呼吸微沉,她蹲下身开锁,动作小心熟练,待那咔哒一声响起,她比之前两次平静许多。
起身进门反锁,她把那方帕子折成两层,包在手机上端,这才开了手电筒。
经过两层过滤的光,变得柔和许多,她甚至朝窗子的方向照了下,看到那窗帘依旧紧紧闭着,心下微松,这才收回了心神,手机微动,那光照过的地方,斑驳的白线在她脚底蔓延。
早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堪堪后退了两步。
抬手照着,那白线圈起的人形轮廓在她眼里终于明晰起来,她眯眼看着,脚下轻轻的移动,这人的轮廓有些奇怪,她一时竟想象不到当时的姿势,尤其,那白线的位子,还延伸到了门边。
幽暗的房间,只她在的地方一片模糊的白亮,后背密密麻麻的凉意,她不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再在门口流连,抬脚往里面走去。
欧式复古的房间,脚底的地毯花纹繁复,随着她的走动,细微浮动的床纱,打在她的胳膊,她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强迫自己压下乱了节奏的心脏,她握着手机,步步向里进去。
上一次她只来到这里,没能进到里侧,现在才发现,里面的一间,像是个婴儿房,说婴儿房也不恰当,因为这扇门的内侧,布置也并不那么低龄了,没有婴儿床之类,只是家具特地定制过的一般,比外面的都小了一号,衣柜,床,还有个醒目的玩具柜,说是玩具,里头的东西罩在玻璃面内,所剩不多。
她站在门口,心中有个强烈的念头,这个房间,极有可能……
是曾经沈白的房间。
她记得管家给的册子上写过,沈白住在这里已久,从前似乎就住在这里过,只不过那时主要还是在沈园里住,从他正式接管了沈氏后,才彻底搬来了这里。
册子上记录的来访过的人极简单,除了何遇宁缺几个,几乎再没有其他人来过,沈白把这座宅子,有意识得在跟外面的世界分隔。
这个念头冒出,她只觉自己离真相越发靠近了些,这么说来的话……
步子缓缓迈进里侧这间房,她目光缓缓略过那些精巧又不失大气的物件,不知为何就想到那日明老太太脱口而出的,关于……沈白的母亲。
所以这里曾住过的,是……他的母亲?
唇角微抿,她往里走得更深入了些,手机灯光照过那面几乎与墙齐高的立柜,里面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抬脚走近,那是个长形的相框,尺寸正常,她抬手举了手机,却见那相框里,空白一片。
怎么……会。
她拧了眉,目光落在那相框暗金色的侧沿,细看来,侧边沿上印着的是朵朵五瓣的花,与……
她在那信封封缄上看过的……竟那么相似。
不,不只是如此……
脑中蓦地闪过什么,她只觉悠长混沌的记忆里,被一把剑生生劈开了似的,血肉模糊的疼意里,她翻搅不出想找的那一点,却又那么清晰的意识到,这五瓣的花,她曾真切的,还在另一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