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悔“晕倒”,自然是没有声息,他这才放了心,走去后门挑开门闩,招呼道,“都进来吧,这些蠢货都倒了!”
丁薇听得好奇又心急,仗着夜色深沉就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透过公治明胳膊下的空隙往外看。只见四五个人影,或胖或瘦,尽皆穿着黑衣,陆续从门外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有人还抱怨道,“草上飞,你可是比上次慢多了,害得老子在门外差点儿等睡着!”
“放屁!你也不看看这次多少人,老子下药下得胆颤心惊,有一个不中招,都是麻烦。”
先前树上跳下的人恼怒反驳,说罢,到底忍不住又问询那个一直没有讲话的头子,“大哥,这些人瞧着有些不一般。这次云家那死胖子,到底给多少银子?少了咱们可不能干,不说以后是不是有麻烦,就这些人搬去蓝玉湖也是个麻烦事!”
“就是,”另一个嫌弃的踢了踢脚下一个身形魁梧的护卫,笑道,“这家伙我一个人都搬不动,怕是马车都要准备两辆!”
那一直没说话的头领,是个身形不高的矮子,平日手段最是狠辣,当初也是他带头领着众人投靠云家的,这会儿眼见众人散漫,事情没等处置完就开始闲话儿,于是呵斥道,“都闭嘴,赶紧动手,到了蓝玉湖边再动手,尽量别在这里见血,别留尾巴。”
“是,老大。”
众人赶紧应了,那外号叫草上飞的人有些好色,想起这些人里有个女子就笑嘻嘻请求道,“老大,这次的药量下得足,这些人没一日都醒不过来。不如,让兄弟们去楼上把他们的行李搜一搜,兴许有不少金银呢。至于我,嘿嘿,先耍一会儿,成不?”
那矮子老大实在不想节外生枝,但这草上飞是个得力的,又不好博颜面,只能点点头道,“速度快一些,一刻钟之后就撤!”
“好叻,老大!”
草上飞喜得眉开眼笑,搓了搓手就走到石桌儿前,待得伸手去扯丁薇,却是变故突生!
“啊!”
一道雪亮刀光闪过,他伸出的手臂就乍然离开了身子,疼得他惨叫一声就栽倒了地上。
这一声惨叫好像动手的信号,上一刻还在“昏迷”的护卫们纷纷跳起,迅速把这些“不速之客”制服。那矮子老大最是精明,一见事有不好,翻墙就要逃走,结果被秦睿抬手一只茶碗砸在后脑勺上,于是“吧唧”掉了下来!
“都绑起来,封口!”
公治明脸色铁青,冷声吩咐了尉迟悔处置,末了牵了丁薇就回了房间。留下秦全扫了一眼上门恶贼手里的长刀,很是后怕。
这若是没有提早发现,这会儿他已经被黑白无常拘去阎王殿玩耍了。
“主子,这些人不用讯问吗?”眼见这些恶人被绑了手脚,堵了嘴边拎走,秦全忍耐不住偷偷问了一句。秦睿抻了个懒腰,扭头望向二楼的灯火,丹凤眼里闪过一抹羡慕和温暖,“这些人不说话,才能更好的保护另外的人。”
秦全听不懂,但也不敢再问,只得赶紧伺候主子安歇…
丁薇抽下脑后的簪子挑了挑了挑油灯芯儿,末了怔愣出神。
有句话说的好,大义灭亲。可是真摊到自己头上,谁也下不去那个手。
想起当初她怀着安哥儿的时候,云伯简直把燕窝等补品不要钱一般往她跟前送,但凡有了好衣料首饰,从来都是挑最好的给她。虽然老爷子也有私心,但待她的那些好却都是真的。如今云家子孙不善不仁,碰巧撞到她们手上了,按情分来说,实在该网开一面,放云家一马。
但沉在蓝玉湖底的那些白骨,哪个没有家人,没有父母妻儿?就是方才,若不是魏老爷子走之前给她留了些解毒丸,怕是他们这些人也要去湖底喂鱼了…
丁薇长长叹气,实在是左右为难。
公职明脱了外袍,也是气恼。本以为走了陆路,能带着心爱的小女子看看东昊江山,没想到偏遇到这样的事。作为帝王,庇佑子民平安,除暴安良是分内之事,但作为云伯细心呵护长大的晚辈,他又不看着云家被万人唾骂,所以方才根本不准审问就直接封了口。
“不要多想了,明日走一趟云家吧。”
公治明轻轻揽了丁薇在怀,劝说着。
丁薇回了神,手下加快,卸下钗换和外衫,勉强笑道,“好啊,明早打探消息的护卫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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