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会为她行事如此恶毒羞愧…
这般想着,他也有些意兴阑珊,懒得再纠缠下去,直接开口道,“倾城公主司马雅兰,今日免去公主封号,贬为平民,即刻出宫。”
“宝哥哥!”倾城公主闻言,不可置信的尖声喊叫起来,“你说什么?父王的金令箭,你难道想抗令?”
公治明冷笑,“私下养兵,截杀薇儿母子,挑拨战将以下犯上,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一只金令箭换你三条性命,这已是看在老王爷的情面上!出宫后,好自为之,因为你再也没有金令箭可用!”
“不,不可能!”司马雅兰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宝哥哥,我喜欢你,我们有婚约!你不能撵我走!”
公治明却是不耐烦再同她纠缠,摆手道,“退朝!”
说罢,他起身就往屏风后走去,司马雅兰疯了一般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却被尉迟悔带了护卫拦了下来。
“好,好!”绝望至极的司马雅兰突然停止了挣扎,伸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和衣裙,凄绝一笑,“我既然不能活在皇宫,那就死在这里!即便是魂魄,我也要留在这里!”
说罢,她不知在哪里摸出一只小瓷瓶,乍然扒开瓶塞就灌了下去。
“不好,公主服毒了!”
“快叫太医!太医!”
即便倾城公主有千般罪状,如今又被贬斥为平民,但一众文武不管念在老王爷的情分,还是多年习惯的尊崇,怎么也不能看着她当真死去。
于是大殿里瞬间乱成了一团,公治明眼见倾城公主嘴角已是淌出白沫儿,双眉紧紧皱成一团,不知该恼怒还是该如何。
可是不等他说话,一旁的屏风里却是风一般跑出一个人影。
丁薇伸手推开围拢在倾城公主身侧的朝臣,大声嚷道,“都让一下,别围在一旁,她需要新鲜空气!”
说着话儿,她已是蹲在地上,手里的银针迅速插在倾城公主的胸口和脖子上,末了又把人翻过来,伸手猛力抠她的嗓子。
倾城公主大口大口的往外呕吐,污秽之物立时溅湿了丁薇的裙角,但她好似半点儿不曾看到,高声吩咐云影,“快拿温水来,快,越多越好!”
偏殿里是常年备有茶点,自然不缺温水,很快云影就送了两壶过来。
丁薇把壶嘴儿对准倾城公主的嗓子就灌了下去,灌完一壶又一壶,末了才把她平放在地上,拔下了银针。
就在众人以为已是施救完成的时候,丁薇却是对着倾城公主的肚子,猛然踹了下去。
“噗!”倾城公主的嘴巴立时变成了喷泉,喷出一股水流。
第二脚下去,又是一股水流…
如此这般,足足踹了七八脚,倾城公主再也吐不出东西,丁薇才常舒一口气,擦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儿,嘱咐云伯道,“云伯,公主喝下的毒已是吐得差不多了,记得让太医再给她开些排毒的药汤,将养上几日就没事了。”
说罢,她就扭身寻了公治明,小声道,“将军,咱们回家啊,救人太累,我更饿了!”
“好,回家!”公治明伸手抱起抓了自己衣襟的儿子,一手牵了心爱的小女子出了大殿。留下一众朝臣们如同被石化般,好半晌,连眨眼都不敢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丞相干咳了两声,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倾城公主,背着手出了大殿。
这一声干咳好似春日的雷声,惊醒了一众“深埋地上的禅”,大殿里乍然热闹起来。
“哎呀,我家里还有急事,这就回了!”
“王大人,等等我,咱们一起走!”
很快,原本人声鼎沸的乾坤殿就清净了下来。云伯神色古怪的召了两个宫女,把半死不活的倾城公主送回了留仙苑…
武侯府的马车踢踢踏踏走在青石大街上,公治明抱了儿子把玩着一只荷包,偶尔抬头望着一脸无辜吃着糕饼的丁薇,到底忍耐不住,仰头大笑出声!
丁薇红了脸,瞪眼辩解道,“你笑什么,我真的是在救人!那是最快的洗胃办法!”
“好,咳咳!”公治明一想起文武百官惊愕的张大嘴巴的古怪模样,就笑的几乎喘不上起来。
“你确实是在救人,谁敢说个不字,让他来寻我分说!”
“这还差不多,哼!”丁薇皱着鼻子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扭头去看街景,借机掩去眼底的一抹痛快。亲眼看见人家抢自己夫君,再不趁机教训一顿,她岂不是真成了没脾气的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