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看到这纸条,我内心里有些失望。大概因为我以为他会给我写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写。是啊,感情里就是付出越多的人越不好放手,我以为他会因为我的那些话有所触动,但没有。其实我干嘛指望他触动?即便那几次我险些在他面前丧命,他也完全没有触动过。
下午,一名级别不低的官员来了一下,在医院里四处转了转,似乎也没说什么。
但可能是他们发现了女杀手的行踪,傍晚开始,警察把我这里围得更严密了。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挺舒服,两周后,警察来通知我,说我可以出去了。
离开的这天几位警察把我带到楼下,大概因为没能制裁我,神色都有些不满,话里话外也有些暗示讥讽。
而我虽然得知自己要出去了,却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种狂喜,就是觉得好累。
这天天气不错,但有点凉,后天就是念念的生日,但我并没有想好要给她送什么礼物。
繁音的车停在门口,保镖先下车,一个女保镖扶住了我的手臂。司机下来开车门,车上下来了人,是繁音。
他走过来抱了我一下,随后脱下外套裹到了我肩上,又伸手抱住我,在我脸上啄了啄。也不知怎么地,我忽然想起那天他亲吻米粒的那个画面,坦白说我真的觉得他那天的样子比现在更温柔。这么一想,我立即就觉得胃里和胸口都翻上一阵又恶心又疼痛的感觉,忍不住推开了他,脱下他的外套,塞进他怀里,转身上了车。
他站在原地,半晌也上了车。
直到汽车驶入闹市,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终于自由了。
这么说我已经可以被免于起诉,接下来短时间不需要提防有人杀我。但我得把整件事对我养父解释一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繁音承诺以后也不准跟他离婚,他像是个能够共度一生的男人么?
我正想着,手腕又被人握住,我想抽出,但他攥得更紧,一边说:“手都不让摸?卸磨杀驴?”
“是。”他就是一头驴。
他用眼睛瞄了瞄我,抿着嘴笑了起来,问:“想好给念念送什么礼物了吗?”
我没说话。
他聊孩子本来就是想借此打开话题,一见不奏效,便没再继续,往我这边挪了挪,手掌放到了我的肚子上。这个时间正是小家伙活跃的时候,他一摸,她立刻就有了回应,因此把他吓了一跳,收回了手,抬起头看向我。
我说:“跟你打招呼呢。”
他像是得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奸计,坏笑起来,又摸了一会儿,孩子总踢他,他越摸越有意思。我不想阻止他这个,便靠在椅背上望着他。想着如果没有这些事,此时此刻我肯定挺满足的,然而现在全都没了,我知道这么决定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可惜我只觉得难过,因为努力了这么多年,挣扎了这么多年,我比谁都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繁音好久才摸够了,说:“不动了。”
“累了。”
他靠了回去,又离我比刚刚近了一些,握起我的手臂,摩挲着说:“我给她想了个名字,想先问问你的意见,再问问你爸爸的意见。”
我一听到他说我爸爸,我就觉得反感。
我没说话,但他自顾自地说:“叫苏苏。”
什么鬼名字?
“三个字的。”
“苏小苏。”
“……”
他又笑了,正色起来:“苏书真。”
“……”
他有点紧张地看过来:“怎么样?”
“不好听。”
“苏小妹。”
“你真的认真想过吗?”
“我认真想了。”他说:“但我怕你觉得不好听。”
“想了什么?”我没有想,因为没有心情。
“苏怜茵。”他略有些小心地说:“怜爱的怜,绿草如茵的茵,听起来非常清新。”
这个听起来还不错,我点头,说:“听起来还好,就是不知道哪里怪。”
“怪?”他瞄过来:“没有吧?”
“嗯。”我不知道具体哪里怪,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觉得不好听?”
“蛮好听。”真的蛮好听的。
“那我晚点就问你爸爸。”他说着又摸到了我的肚子上,奸笑起来:“我的小怜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