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气,松木燃烧的清香,森林中特有的青草混合着泥土的香味,土地潮湿的气味,远处溪水传来一股淡淡的腥味,月光温柔地照射着我,让我感觉温暖极了,也突然有点忧伤,在这样荒蛮的遥远的大兴安岭,在这样一个明月当空的时候,又有谁会想起我?我不想有人打扰,就回到堡垒中,舒舒服服躺下,枕着手,看着遥远的温柔的月亮,想了很久,又想起从前念书时偷偷给我送红苹果的姑娘,红扑扑的脸,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她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翻了个身,又想起这次颠簸的旅途,那个冷傲的列车员,还有神秘失踪的山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醒半梦之间,就觉得有人在用小棍子戳我的后背,我以为是赵大瞎子在跟我闹着玩,狠狠推开他,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那棍子又开始不依不饶地戳过来,我忍了又忍,那棍子的力度却越来越大,像是不把我吵醒不行,我气得一下子爬起来,刚想骂赵大瞎子一顿,却听见有人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别闹!”这是赵大瞎子的声音。我一愣,有点不对,赵大瞎子怎么也在叫?爬起来一看,白朗也站起来了,疑惑地朝外面看着。外面几堆篝火烧得还挺旺,野兽怕火,应该不敢过来,他们是在瞧什么?我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推醒赵大瞎子,他不情愿地醒过来:“操,咋回事?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下面老戳我?”我说:“戳毛?有情况!”“啥情况?!”赵大瞎子一下子清醒了,先去摸枪,看看枪还在,放心了一半,又问白朗:“咋回事?”白朗摇摇头,疑惑地往外看看,说:“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被东家叫起来的。”赵大瞎子问:“东家呢?”白朗说:“在上面。”
我们几个人赶紧爬上去,这时候觉还没醒透,脚底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走了几步,身子歪歪斜斜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东家手中拿着一个棍子,正对着篝火仔细研究。赵大瞎子着急地问:“东家,有情况?”东家点点头,看着我:“你们都没事吧?”我说:“没事,没事。”赵大瞎子又忍不住问:“东家,俺听说刚才出事了?”东家沉声问:“大家有没有觉得被棍子戳了?”我点点头“:有,有!刚才有棍子戳了我半天,我还以为是赵大瞎子搞的鬼呢!”赵大瞎子说:“狗屁!老子还以为是你小子做春梦分不清对象了呢!”白朗这时候皱紧了眉头,他四下里看看,说:“东家,这不对,咱们棚子里哪来的棍子?”东家说:“是不对,是外面有东西用棍子戳我们。”我听东家这样一说,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难道我们刚才睡得昏天昏地的,有人蹲在我身边,用棍子戳我的屁股?这种情况,想想都让人浑身冒冷汗。赵大瞎子也是满脸紧张,他一把捞过枪,说:“东家,你是说这上面有东西?!”白朗比较冷静,小声说:“那东西现在还在吗?”东家说:“已经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问东家“: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还用棍子戳我们?”东家摇摇头,说:“我刚才一睁开眼,就看见上面蹲着一个黑影,我一抬头,他就跑走了,搞不清楚是人还是野兽。”白朗紧张了,问:“会不会是另一伙人?”东家说:“那东西,不像是人……”“不像是人?”我结结巴巴地说,“那是啥?……难道是鬼?”赵大瞎子打了我一个脑崩儿,说“:傻,不像人的东西多了,猴子也不像人!”东家说:“不管怎么样,他应该不是想害人,不然咱们早死了。”我们点点头,站在那里,不断轻轻跺着脚、搓着手取暖。确实,那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还能用棍子挨个戳我们几下,他要是换把刀子,朝着我们排头砍过去,应该也用不了几刀,就把我们全都解决了。东家说:“咱们都别睡了,天马上要亮了,在这儿熬几个小时吧。”这时候,白朗突然说了一句:“灌木里有东西!”这句话吓得我一个激灵,赵大瞎子往后退了一步,肩上的枪哗啦一下子弹上了膛,瞄准了灌木。小山子也一下子摸出了两只飞刀,都捏在手上,随时可以放出来。灌木离我们挺远,篝火照不到那里,只有模模糊糊一个影子。但是白朗这样说过以后,那片灌木丛开始哗啦哗啦抖动着,现在瞎子都能看出来,那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动物,还是体型很大的动物。“那是啥?”小山子低声问,声音都带着点哭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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