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北却再度摇头,“不仅仅是这个……爸,念念这样……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她怎么会牵涉到这个案子里来?她又怎么会自己去查她爸爸死的真相?还有,我明知她和贺子翔在一起有危险,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她!我一个警员,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我还当什么警员?”
他重重一拳,垂在轮椅的把手上,痛苦不堪。
“孩子,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你再后悔再自责也无济于事,至于她和贺子翔的事,你也尽力了,你劝过她多少次了?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她不是不听吗?你们这俩孩子,都太倔强了!”陆老拍着儿子的手背,语重心长。
“不是!去菲律宾那天,我知道她要去!贺子翔在她家等了一夜,我是想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走的,可是我没有机会……如果……如果我能想到办法阻止她去,她就不会吃这个苦……是我太无能了……”他捧住头,手指插……入发里,指尖泛白。
陆老唯恐他把刚刚处理过的头部伤口再弄伤,赶紧掰开他的手,疾呼,“儿子!儿子!别自责!这件事你不能完全怪责自己,就算你把她锁住,她如果铁了心要走,她也会想办法走的!好吧!退一万步,如果你真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就负起这个责任来!从今往后你的责任就是下半辈子好好对她!好好疼她!弥补她所有受过的伤!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让孩子和她幸福快乐!”
两人正说着,病房外又有了响动,随之,房门打开,梁妈妈梁叔、覃婉,还有小妈都涌了进来。
父子俩便停止了谈话,陆向北的目光落在梁叔身上,他知道是梁叔的血救了自己,这已经是梁叔第二次给自己输血了,第一次是他小学的时候一次意外事故亦失血过多。那时,梁妈妈就说他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亲儿子,要不怎么会这么巧合?熊猫血这么罕见的血型也能吻合……
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梁叔一直不曾原谅过他,而这一回的输血,代表什么意义呢?
不管梁叔是什么态度,他从来都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是冷遇,他亦从来叫他爸,所以,依旧是诚挚的模样,叫了一声,“爸……”
梁叔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仿似还有些尴尬,梁妈妈捅了捅他,“孩子叫你呢,你干嘛呀!”
梁叔这才木讷地笑了笑,应了声,“嗳!”
一声“嗳”,所有的隔阂都随之烟消云散,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的下的?有时候,拉不下的只是面子而已……
梁妈妈也是大感欣慰,“向北,你爸他就是这么个人,其实啊,他也是挂着你的!一听说你要输血,穿着睡衣就往医院跑……”
陆向北摇动轮椅,来到梁妈妈面前,抱着梁妈妈的腰,神情宛若一个受宠的孩子,“妈,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爸疼我的……”
他生命里的两个母亲,一个梁妈妈,一个覃婉,比较起来,他似乎和梁妈妈更亲近一些,有些小男孩的脾性以及对母亲的依恋也只在梁妈妈面前才有,而对覃婉,他不是不爱,更多的却是尊敬……
“好了好了!这些话我们以后再说,先去看看念丫头怎么样了!我们可急死了!”梁叔在一边道。
“是!”陆向北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来到隔壁。
病房门还是他刚才离去时关着的样子,他很谨慎,怕童一念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多人来看她,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先进去。
先是将病房门推开一条缝,便看见童一念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宁。
之前病房的狼藉已经打扫干净,成真坐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是嘴里说着些安慰的话语……
他稍稍用力,将病房门完全推开,而同一时刻,童一念马上停止了翻滚,一动不动地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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