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厌地说:“给老子坐着,某些人在别人家还能睡到中午,要吃饭让她自己去盛,又不是没长手。”
唐颖横他一眼,一脚踢在了江辞云腿上:“你少说几句。”
江辞云这才无奈地闭了嘴,不再声响。
阿临拉我在饭桌前坐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辞云,有些话我不想一次次的重复,程乙舒是你大嫂,你要是学不会尊重,以后你家的饭我不吃就是。”
听见这句话后,江辞云炸毛了,他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桀骜地说:“什么狗屁大嫂,这女人给你惹了多少麻烦?要不是看在她怀了你的种,我早他妈丢出门去了。哥,你这辈子吃过太多苦了,我心里有愧,更希望你的下半辈子能幸福点,而不是爱得这么累。前几天你为了她要死不活的样子,作为家人你说我这个当弟弟的看了心疼不心疼?就连唐颖也为了担心了好几个晚上,觉都没睡好。”
我想江辞云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
他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我,后来虽然有所改观,可耐不住霍佑伸那次,江辞云可全看在眼里。想让江辞云从心里接受我,现在估计是比登天还难了吧。
我短暂的失落从眼中划过,阿临握了下我的手,像在用手力告诉我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时候唐颖已经盛了两碗饭出来。
一碗给了我,一碗给了商临。
她折回厨房后,又给自己盛了一晚,唯独没有江辞云的。
江辞云郁闷地指了指自己这儿:“我的呢?”
唐颖白他一眼:“又不是没长手,自己盛去。”
我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笑个屁你笑!”江辞云斜我一眼,脸色更黑了,片刻过后他死皮赖脸地把唐颖吃了一口的米饭给夺了过去说:“昨晚两胳膊在你身上做俯卧撑做残了,铲不动饭。”
唐颖的脸当即一红,气呼呼地站起来骂了句流氓,然后只得重新走进厨房给自己又盛了一碗。
“辞云,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对唐颖还是一点都没变。”阿临垂了个头,刘海轻荡,语声慢悠悠的。
可在这个桌上,只有我清楚,我的男人曾经对唐颖动过心。那种被压抑的情感根本不可能有萌芽的机会,它就像是一个种子般被丢进了心中铁一般坚硬的地方,没有阳光和土壤的滋养,一生都不可能开花结果。
江辞云冷笑了几声:“遇见了对了的人,为什么要变?倒是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就是她了?非是她了?”
阿临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我碗里,对江辞云点了点头说:“就是她了。”
江辞云没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叹气。
饭吃到一半时,阿临第一个放下了筷子问:“河北亲戚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我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河北两个字让我一下想到没被陈强找事之前阿临就说了要送我去河北。原以为这件事已经过了,没想到他还是要这么做。
“打过招呼了,没问题的话下午我能找人送你女人走。”江辞云第二个放下筷子:“倒是你,这边的动静别闹太大。”
我第三个放下筷子,态度坚决地一把抓住阿临的手:“如果你非要我去什么河北,那我就在那偷偷把孩子打了,你可以试试看。”
“别闹。”阿临皱起眉头,眼里晕出了化不开的愁云。
他是了解我的。
如果心狠起来,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的。
我太清楚多少人想要他死,稍不留神这会儿坐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就会变成一堆碎肉。比起待在河北当个缩头乌龟,我宁可对这边的事了如指掌,这样反倒能让我更安心些。
正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唐颖说:“商临,你让她留下吧。没有什么是两个人一起面对不了的。如果我是她,你是辞云,我也不会走。”
曾经我很羡慕她能被阿临记在心里,可今天我却很感谢这个和我并不熟悉的女人为我说话。
我盯着唐颖那双眼睛,久久移不开神。
阿临思索了很久,他看向我,一把将我纳入怀中,当着他们的面亲吻我的头发,像是得到了一件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贝。
他贴着我的耳畔,一时情动说:“好。不走,跟我在一起,天天在一起。”
饭后,阿临联系上了陈强。
电话那头的陈强咬牙切齿地咆哮:“妈逼,姓商的,老子和你没完!一会我就让人去瞧孙霆均,我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看你怎么收场!”
我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可阿临如泰山般稳重,只在陈强言语泄愤后淡淡地吐出一句:“屁话多,一口价两千万。”
“什么意思?”陈强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阿临叠起来腿,抬手揉了几下太阳穴,深沉地说:“我给你两千万,闭嘴离开北京。干还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