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坳。”
她的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带了一支小队从密林中走出。
凌无双定睛一看,带队的人她之前在鲜于大帐内是见过,鲜于英珠唤他胡尔。
“公主不守盟约在先,还敢来送死?”胡尔看着她冷笑,眼中尽是凉凉的讥讽。
“既然连你都觉得本宫是来送死的,那何不放本宫进去?”她忽略他的指责,不甚在意地回。
“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胡尔盯着她,仔细地打量,怎么都不相信她会笨到前来送死,便怀疑她是来使诈的。
“你若不信我,我愿下马给你检查。”凌无双说着翻身下马。
这样的情形,她早就想到了。鲜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有可能困住拓跋飏的机会,自然容不得半点的变故。
若是拓跋飏遇难,拓跋对鲜于的威胁必然不会像此刻这般严峻了。但她相信,以胡尔傲慢的性子,定然不会将她一个女人放在眼中。她准备凭借这一点,到时候以自己做饵,麻痹胡尔的注意力,好让拓跋飏成功的逃走。
而拓跋飏若是跑了,胡尔定然不会放她离开,会抓了她做筹码。
只是,她情愿死,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胡尔打量了凌无双一眼,才上前。他抬手,刚要搜凌无双的身,便听素月一声怒喝:“你做什么?我家主子的身也是你能搜的?”
凌无双借着素月的话,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搜本宫的身确实不合适。若是你今日让本宫受辱,本宫相信不管是显国,还是翾国,他日都会百倍奉还。”
除去男女授受不亲不说,她身上还有幻影给的小药瓶,若是被他们搜去,她便白留下不吃了。
胡尔追随在鲜于英珠身边多年,自然知晓凌无双的身份特殊。是以,被凌无双这么一说,他便真不敢轻易冒犯了。
“公主既然没有诚意,就回去吧。”他说着,以眼神示意属下挡住凌无双的去路。
“公主,我们杀过去吧。”素月又怒又急,这几个人她还对付得了。
凌无双哪里会让她轻易动手,这条路并不短,若是能硬冲,她也不会与来人打商量了。
想必这条路上绊马索,暗箭什么的定然不会少。
凌无双斜睨素月一眼,示意她冷静,才对胡尔道:“我们身上能藏东西?顶多带把匕首防身。本宫的武功本就不高,又只带了一个婢女而已,将军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我知你是不是真的凌无双?”胡尔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傻了,就是她根本不是凌无双。要不然怎么会跑来自投罗网?
“既然你不相信本宫是凌无双,本宫可以让你检查本宫是否易了容。”凌无双说着侧过脸,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向她的耳后,查看是否有易容过的痕迹。
胡尔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她果真没有易容,便又换了一套说辞:“既然你真是凌无双,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若是你死在鲜于的锁龙坳中,皇甫睿渊不是更要找鲜于的麻烦了?”
“本宫的相公在里边,本宫今夜一定要进去。若是将军不肯放行,本宫便只能硬闯了。本宫相信,将军也不敢下手杀本宫吧?”凌无双顿住话,打量着胡尔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但,若是将军肯放行,本宫这里倒是有一封自愿入锁龙坳,一切与鲜于无关的字据。”
“我抓你去与皇甫睿渊交换更大的筹码,不是更好吗?”胡尔眸色微闪,有些动摇,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妥协。
“抓本宫?那你抓的只能是一具尸体。”凌无双冷笑着回。
“若是你入谷后死了,鲜于一样脱不干系。”胡尔反驳道。
“鲜于的兵马不曾入过锁龙坳,本宫若是入谷后出事,难道不会是拓跋飏做的吗?”凌无双挑眉反问。
只有让胡尔觉得有利可图,他才会放她进去。
“公主的心倒是狠,刚刚还口口声声地叫拓跋飏相公,这会儿就想拉他下水了。”胡尔鄙夷道。
“怎么样?这个交易将军满意吗?”凌无双不理他的嘲讽,拿出之前写好的字据展开,置于胡尔的眼前。
“好,我就赌一次。”胡尔急着救鲜于出水火,又觉得凌无双的话在理,若是她出事,他大可以借此挑拨拓跋与显、翾国两国之间的关系。
或者,凌无双不出事,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她出事。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这种书面凭证,凌无双能写给他,便能写给拓跋。
凌无双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中的字据给了素月。
“公主这是何意?”胡尔因她的举动生了怒意。
“本宫若是这会儿就给了你,你直接杀了本宫,本宫不是连拓跋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凌无双说着翻身上马:“信就在本宫的婢女手中,一个时辰后,她将信交给你,你放她离开。切记,不要动她一根头发,若是她没有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就会有人昭告天下,本宫死在了鲜于人的刀下。”
“你……”胡尔忽然有点上当的感觉,但凌无双不待他多想,已经打马直奔坳里。
他只能气得直跳脚,却不能将凌无双和素月怎样。
好在,凌无双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她入谷,也改变不了战局。
就算是皇甫睿渊这会儿来了,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抓拓跋飏。
只要他顺利拿到素月手中的信,放素月回去复命,凌无双的生死便与鲜于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