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已是晌午。
宫女见她回来,快走几步,上前禀报道:“公主,大王来了。”
她微愣,这才想起他说以后每日来用午膳的事情。
“午膳准备了吗?”
“准备了。按公主的规矩,只做了两道素菜。”
“再多做一道肉菜。”凌无双吩咐一句,抬步向正厅走去。
她才走到厅门口,正在品茶的拓跋飏就闻得脚步声看来。
她冲着他微微一笑,走到厅堂中央,见礼:“无双见过大王。”
“嗯。”拓跋飏望着她:“这是去哪了?”
“去探望王后娘娘。”凌无双未加隐瞒,她也想探探他的想法。
“你知道了?”拓跋飏没头没尾地问。
“大王会应王后所请吗?”凌无双不答反问。
“你希望孤王应吗?”拓跋飏紧紧盯着她:“孤王很好奇公主的心思,是想尽快帮翾国除去隐患呢!还是被王后的兄妹情深有所触动?”
凌无双毫无惧意地回视他:“无双的心思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大王的心思。若大王觉得周景澜是拓跋的国舅,那便是无双的亲人。若大王觉得周景澜只是鲜于的将领,那他便是无双的敌人。”
拓跋飏站起身,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他抬起手,用带着老茧的指腹轻轻摩擦过她的红唇。
“公主这张嘴还真是抹了蜜。”
她不语,任由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肆虐。她的心意已表,信不信全在他。
拓跋飏收回手,目光迫人:“既然,孤王的敌人就是公主的敌人。那孤王很好奇,若是皇甫睿渊威胁到了拓跋的和平,公主会亲手诛杀他吗?”
凌无双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以后的事谁能预计。或许无双等不到那一天,就已经死在了这次的战场上。”
但,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如今能肯定的只有一点,那便是她绝不会背叛拓跋。
“公主避重就轻的功夫倒是真好。”
话落,拓跋飏唇角的笑意竟是渐渐明朗起来。
“孤王也不喜欢计算将来的事情,更厌恶那些将誓言挂在嘴边的人。”
凌无双心有余悸,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难以琢磨。
在他面前,你永远不会知道哪句话会讨他欢喜,更不会知道哪句话就得罪了他。
“那件事你就给清漪办了吧!免得她落实了你恶毒的罪名。”拓跋飏语出惊人。
“为何?”她下意识地问,随即了然地笑了。他果真对周清漪还是有情有义的。
拓跋飏专注地看着她:“孤王如果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凌无双唇角的弧度僵住,回落成一条直线,神情认真地道:“大王说是,无双便信。”
拓跋飏的眸色一滞,竟是同她刚刚一样,脱口问道:“为何?”
“因为大王是无双的夫君,无双想托付一生的人。”凌无双咬了咬唇,娇羞地低下头,一颗心不正常地加了速。
她不禁在心里佩服自己,还真是大胆,连这种表白的话都说得出口。
拓跋飏的眸色便又是一怔,不自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锐利的视线锁住她的水眸。
“真决定将一生托付给孤王了?”
“嗯。”凌无双没有犹豫,坚定地点头。
“那好。今夜就做孤王的女人。”拓跋飏抬起另外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中,看她惊得瞠目结舌,似要开口,当即抢先一步堵住她的话:“入乡随俗。拓跋并无中原的规矩。只要两情相悦,随时都可以行房。公主可别告诉孤王,公主心仪之人并非孤王。”
凌无双攥紧自己的衣摆,心里已经紧张得在打鼓,但嘴上却不能拒绝。
她很清楚,她一旦拒绝,拓跋飏便会以此说事,认为她心系皇甫睿渊。
她垂眉敛目,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犹豫,柔荑有些颤抖地落在他的腰带上,刚要动作,却被他握住。
她抬头看向他,他的眸光深邃,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良久地对视后,他忽然放声大笑。
“孤王不过是吓吓公主,没想到公主倒是认真了。”他松开怀中的她,拉过她的手:“行了。孤王饿了。”
她被他拉着向外走去,只觉得一颗心就要跳出嗓子了。这会儿仍未从刚刚的事情里缓和过来。这男人变得太快,快得让她应接不暇。
自这日后,拓跋飏果真每日都会来凌无双这里用午膳。有时,便是晚膳也一并来这里用了。俩人的关系倒真是融洽得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般和谐。偶尔,他便会有些暧昧的举动。最后却都遵循着中原的规矩打住。
距离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拓跋皇宫里却是静悄悄的,便是纥奚沅紫也没有再上门。这样的平静并没有让凌无双感觉到安心。她从小在宫廷长大,她又岂会不深谙后宫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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