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冷冷地扫他一眼,却不想与他当街争辩,继续向前走去。
那人一见凌无双不理不睬,居然来脾气,跟了上去。
呼延苍野只觉得额上都是冷汗,想劝布衣男子,刚一张嘴,话就被瞪了回去。
凌无双的脾气也拗,你愿意跟着就跟,我直接当你不存在。
“我一直很好奇,与公主私奔之人,到底是不是显帝?”布衣男子痞笑着道。
凌无双蓦地停住脚步,一个转身,已从素月的腰间抽出鞭子,直指口无遮拦的男人。视线却是冷冷地扫向呼延苍野:“呼延将军若是管不好自己的朋友,本宫就替将军管管。”
布衣男子穿得虽然像个要饭的,但呼延苍野都不敢管的人,定然有些身份背景。是以,她之前才不愿与他多生口角,可显然这人有故意找事,想要羞辱她的嫌疑。
男子不以为然,笑呵呵地道:“看看,被我说中了,要不然公主怎么会恼羞成怒?”
“你……”凌无双也上来了火,一鞭子就甩了下去。她这反映太突然,或者也可以说,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真的甩鞭子。布衣男子连个反映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鞭子甩得惨叫一声。他本就破败的布衣胸口处被甩出一条口子,可见凌无双当真没有手下留情。
在场之人都瞬间僵住,布衣男子更是脱口惊呼道:“你敢打本王?”
凌无双一怔,这人自称本王,再一打量这人的装扮,难道他就是拓跋飏的怪癖王叔?
她不禁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怎么就那么冲动?
她今日出来一个时辰,就听拓跋的子民污蔑了她一个时辰。她可以不与那些不辨是非的子民计较,可是不代表她要接受拓跋权贵的侮辱。若是这般,她翾国的国威何在?是以,刚刚她才会恼羞成怒。这人也算是倒霉了。
只是,打都打了,总不能现在赔礼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吧?
她的唇角笑意一冷,看向呼延苍野:“敢问将军,造谣生事,有心影响两国邦交之人,在拓跋处以什么刑法?”
这样的罪名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罪,呼延苍野是明白事理之人,赶忙劝布衣男子。
“王爷,我们还要入宫面圣,时辰不能再耽搁了。”
凌无双也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收了鞭子,转身便走。她的心里却并非面上那般平静。若是这人一会儿进宫面圣,颠倒是非,只怕拓跋飏会更加厌恶她。她不禁懊恼,她该忍忍的。
呼延苍野尴尬地看着凌无双走远,才看向身旁的布衣男子,唇角抽动了好一会儿,才问:“王爷可安好?”
谁知,男子抖抖被打破的袍子,竟是饶有兴趣地说:“够野!本王喜欢。”
呼延苍野的表情又是一僵,这王爷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而且,喜欢大王的女人,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
不过,他随即想想也正常,都说这位王爷一向疯疯癫癫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了。
而此人的身份与凌无双猜得一般无二,他名曰拓跋焰烁,拓跋飏的皇叔。关于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一个谜,只知此人是个鬼才,很受拓跋飏的尊重。
凌无双路上脚步未停,素月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服从,不多问,这也是一个暗卫特质。
她领着素月一进驿馆,随行的翾国官员立刻跑了过来,无奈且急切地说:“公主可有办法应对了?”
凌无双顿住脚步,冷冷地扫向那官员。那官员被她犀利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还不待再开口,她已经领着素月快步进了房间。
那官员气得一跺脚,只能愤愤地转身离开。
凌无双在房里落了座,才吩咐道:“素月,你去确定一下,今日街上的布衣男子是不是翱王拓跋焰烁。”
“是。”素月冷声领命。
凌无双微思量,又吩咐道:“再去查查,淳于莫邪为何与拓跋飏不和。”
“是。”素月退了下去。
直到门被从外关上,凌无双才松开一直紧攥的手。她看着手上的荷包,淡然地眸底深处闪动着想要冲破压迫的痛。
她静静地望了良久,才将荷包打开,拿出里边的玉佩。
玉佩正中心是一个“亘”字,寓意永恒,象征着他亘城少主的身份。
只是,物是人非,他不再是亘城少主,他们之间再无永恒可谈。想到这,她不禁自嘲而笑,或许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永恒可谈。
拓跋皇宫。
书房中,拓跋飏正研究着桌上的地形图,门外传来冀安的声音。
“大王,王爷和呼延将军来了。”
“让他们进来。”拓跋飏不急不缓地出声,并未抬头。直到两人进门,呼延苍野跪地行礼,他才说了声“起吧”,抬起头。视线一触上拓跋焰烁那件破了一条大口子,沾染了血迹的袍子,他不禁一皱眉:“这身装扮是皇叔的新喜好?”
呼延苍野低着头,偷偷地瞥了身边的拓跋焰烁一眼,心想他若是把今儿街上的事情说了,只怕凌无双就要倒霉了。
拓跋焰烁低头看了眼破了的袍子,胸口还有丝丝的疼痛传来。他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还不错吧?”
拓跋飏早已经见惯了他这个异类的样子,也不再多纠缠这个话题。
“迎战鲜于一事,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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