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看着眼前的皇帝。他虽然还是以前的样子,但如今皇袍加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兄弟们一起骑射,蹴鞠,可敬可爱的兄长了。
遗诏,活命……
穆王心中有些绝望,突然失去了全身力量一般,低声说道:
“遗诏我拿不出来。攻陷陵阳之后,我把遗诏交给一个心腹了,可惜他死了,他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老五,事到如今,只有那遗诏才能救你的性命。”皇帝劝着,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一丝波动:“不只是你,还有老四。”
穆王死灰般的眼睛动了下,反应过来道:“皇兄……皇兄。遗诏真的没了。老四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告诉过他遗诏的内容,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以为是我造反,还千方百计的阻止我。”
“皇兄,你杀了我,杀了我就可以了,四哥没有谋反。四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想想,四哥若是知道了真相,肯定跟我站在一边了。皇兄!别动他了,咱们是兄弟啊,是我运气不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其实,若是我不知道这些,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怪我运气不好,半道遇上了李将军!怪我一时冲动!大洛就该皇兄做皇帝,五弟知错了,你杀了我就可以了,四哥就算了,他是你最亲的弟弟啊!”
穆王不住的恳求着,皇帝微微动容,问道:“遗诏真的不见了?”
“真的……皇兄,你相信我!”
“那心腹姓甚名谁?朕一定要查到遗诏的下落!”
“祁方……他是祁方……先帝赐号的那个剑客,七尺剑祁方。”
“是他?”
“好吧……”皇帝叹息一声,脸上也露出了疲惫之色,转过身去,不再看穆王。
沉寂了一会儿,皇帝喊道:“来人啊!把穆王押下去关好,好生看守着!”
“是!”门外立刻走进来几名士兵将穆王带了下去。
“皇上,穆王不能留啊!留着只怕是个祸害,遗诏还没找到,而且遗诏中的内容,怕早已经众人皆知了!哪怕流放到边关,若是有心人拿穆王的身份做文章,恐怕依然会有变故!”国师劝诫道。
皇帝阴沉着脸,半天才说道:“可他们毕竟都是朕的兄弟,朕自有主张,国师不必多言了……倒是那祁方,国师的两位爱徒不是前去追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国师低下头:“皇上息怒,贫道这就施展秘法寻找他们的踪迹。”
国师取出一个罗盘,手指在罗盘之上点了几处关窍,罗盘便自己转了起来,不多时停在一处,小小的指针指着门外。
“我那两个徒儿,就在王府内!”国师神色微变:“糟了!”
“嗯?”
“我那两个徒儿若是回来了,必定先来贫道这里汇报,如今他们人在府内却没来见贫道,可能……待贫道前去看看!”国师说着,欠身走了出去。
见到门外的林刺史,问道:“林刺史,昨夜突袭孤行岭,路上没有碰到我那两个徒儿,或者其他什么古怪的人吗?”
林刺史忙道:“国师,下官正想派人知会国师呢!只不过国师和皇上一直在房间里审问穆王,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昨夜突袭的队伍行至孤行岭的时候,的确见到了国师的两位爱徒,只是可惜,两位爱徒已经……”林刺史低下头,捻了捻胡子,露出惋惜之色。
国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人在哪里?”
“国师请!”
林刺史将国师引致安防厄人煞地尸体的安放处,安静的退到一旁。
国师看着两人的尸体,重重的叹了口气:“定是轻敌了!这两个混账!!”
国师惋惜了几息的时间,便开始动手翻查他们的尸体和兵器。
“林刺史,只见到了他们?没见到其他人?”国师问道。
“未曾见到别人。”林刺史恭敬的说道,迟疑了一下又说:“当时两位爱徒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两位爱徒死的如此惨烈?”
“是祁方。”
林刺史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林刺史果真没有见到那祁方的人影么?”
“岂敢欺瞒国师?下官领的五百死士,尚有大半存活,不少人都看到了当时的景象,两位爱徒在孤行岭上,中间隔了一段的距离,前后皆无人影。而且下官刚到之时,这位厄人兄弟,还存着一口气在。若真是与祁方恶战,那祁方当时肯定也是身死而后掉落山崖了。”
“何出此言?”
“那孤行岭道路极为狭窄,无法两人并行。若是那祁方还活着,只有前后两条路可走。下官带兵从后面上山,除了两位爱徒之外,没见到别人,所以他没可能后退了。”
林刺史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祁方去了陵阳城,那肯定比下官早到,穆王得到了夜袭的消息,肯定有所准备,攻城又不会这么顺利。是以,下官推测,那祁方应当是与两位爱徒同归于尽了。”
“嗯!有这个可能。”国师看了看徒弟煞地钢叉上的血迹,那钢叉至少插入了祁方身体两寸。煞地出招最是狠辣,招招致命。施叉的地方都是要害,再加上这么深的伤口……
“那祁方肯定是与两位高徒同归于尽,落下山崖了。那孤行岭两侧陡峭至极,就算他当时未死,摔到底下,也是必死无疑啊!”林刺史说道。
国师点点头,回去报告了皇上。
“……这么说,那遗诏是找不回来了?”皇上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传朕的旨意,将穆王流放至漠北,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南下。”
“遵旨!!”
穆王被贬,第二天就要踏上去漠北的路途。
夜里,鉴王府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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