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薛姨,想起薛姨跟她提到的君夫人,便再度试探地问道:“薛姨,您在君宅这么多年,一定见过君夫人长什么样吧?”
听到“君夫人”这三个字,原本正在收拾桌子的薛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终于开口问道:“少奶奶,您真得想了解关于君夫人的事情?”
安心点了点头,笑道:“毕竟她是君哥的母亲,如今也算是我的母亲了,我想我应该了解一下君夫人。”
薛姨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活计交给女佣,一面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面对安心说道:“少奶奶,您跟我来,我带您去一个地方。”
薛姨说着,便起身离开,安心好奇地跟在薛姨身后。只见薛姨带着安心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转弯,面前出现了一幢小的阁楼,只是阁楼的门紧紧地锁着,大锁上斑斑驳驳地生了锈,看起来这把锁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打开了。
安心讶异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小阁楼:她来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就在她住卧室的后面,还藏着这样一个房间?
薛姨颤颤巍巍地从腰间摸出一大串钥匙,上面都是君宅各个房间的钥匙,她平时要收拾这些发房间,所以每个房间的钥匙都有。
薛姨在那一大串钥匙里艰难地寻找了一会儿,才将一把很旧的钥匙从里面挑了出来,一边开阁楼的锁,一边叹气说道:“这个房间里有一些君夫人留下的印记,但是不多。自从君夫人出事后,她的东西大多都被烧掉或者扔掉了,仅留下的一些东西,便锁在了这个阁楼里,但是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进来过了。”
薛姨话刚说完,只听到那把锁发出一声陈年的钝响,不情愿地打开了。薛姨取下那把大锁,对安心说道:“少奶奶,她留下的一些东西都在这里了,您去看吧!我还要去做事。”
安心谢过了薛姨,说道:“您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行了!”
目送走了薛姨,安心打开房间的门,一股灰尘的味道在空中弥漫。阁楼不大,简单地摆设着一张书桌还有其他一些简单的家具,十分整齐,但是都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好多年都无人问津了。
安心打开窗子,让房间透透气,光线也变得明亮起来。她走到其中一张桌子前,看到上面摆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照片。安心好奇地将照片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尘,只见照片上,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清晰地呈现出来。
最左边是君战,穿着一身橄榄绿的军装,一脸正义凛然;中间是少年的君哥,眉宇间透着一股坚韧,从他少年时就已经能看出英俊的面容。
安心禁不住轻轻地扬起了唇角,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拂过君哥的面颊。
最右边,是一张女人的照片,温婉的笑容,一身书卷气息,有一口整齐明亮的贝齿,面容清秀而祥和——这应该就是君夫人了!
安心长久地注视着女人的脸,她的笑容带有一种感染力,能让看到这个笑容的人,心也跟着一并变得温暖起来。
君夫人的样子和安心的想象没有多少差距,只是,这个温婉的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安心放下那张照片,开始看向桌子旁边的衣柜。她走过去,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件手工缝制的衣服,安心掸掉上面的一层灰尘,将那件衣服拿出来,看到上面整齐的针脚儿,看得出来,这是个细致的女子。
在衣服的最下面,放着一件刺绣,刺绣上面是三个人的全家福,君战和君夫人,还有君哥。针脚儿十分细致,工艺精细。
望着那张刺绣,安心仿佛看到时光倒回到几十年前,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与世无争地坐在窗前,面带微笑,一针一线地做刺绣。
安心叹了口气,将那张刺绣折叠好,放在了自己口袋里。
整个房间里,君夫人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但是安心却已经推测出,君夫人应该是一个贤妻良母,照顾君战和君哥的生活。
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到底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把她的东西全部烧掉,还要将她仅留下的记忆全部封存在这个小阁楼里?
而且自从她和君哥结婚之后,从来没有听说君哥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到底君夫人去了哪里?
安心心事重重地走出阁楼,她知道,现在越来越有必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而现在,君宅唯一一个亲眼目睹这件事情的人,恐怕只有薛姨了!
她现在也只能从薛姨那里听到关于君夫人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安心皱眉快步去找薛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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