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始问大夫情况。
身子的确是南巡之前怀上的,也就应该是宁钰轩的种,老夫人叹了口气,让人好生照顾,就朝季曼使了眼色,要她跟她回去训话。
这正室的玉碟还没拿下来呢,要是这个时候给温婉翻了身,以后再想拿正室的玉碟,那可就麻烦了。
季曼心里只觉得只要命还在,一切都好。这是聂桑榆的大劫,平安度过了,也算一件好事。
所以抬脚就打算跟老夫人出去。
“桑榆。”宁钰轩轻轻开口,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季曼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陌玉侯微笑道:“昨儿与太子谈了一宿,今天回来倒是不怎么睡得着,你的推拿不错,可愿意伺候我睡上一会儿?”
老夫人顿了顿,儿子既然要媳妇儿,她老太婆自然不能抢,只挥挥手让季曼去。
季曼觉得奇怪,现在正该是温婉最矫情最需要人陪的时候,陌玉侯居然不陪她,而要去自己那里睡觉?
瞥了一眼温婉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季曼点头应了,宁钰轩便安慰了温婉两句,就与她一同往外走。
屏退了家丁,两人就一前一后走在春暖花开的路上。季曼猜不透这人要干什么,所以也就没开口,安静当个小尾巴跟在后头。
“温婉的孩子,你不能碰。”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开口,回过头来笑得有些温柔地看着她问:“能答应我吗?”
美男计?季曼嘴角抽了抽,他问这问题有意义吗?她肯定会回答能啊,不然白白被他拖出去打一顿板子多不划算。
“侯爷不必担心。”
宁钰轩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揽过来,走到身边并排着。
“昨天太子与我都喝醉了,他是彻底大醉,而我没有。”陌玉侯声音极轻地在她耳边道:“他最后说了一句话,是关于你的。”
季曼心里一惊,抬头看向他。
“太子说,若是他一朝君临天下,要立一个跟你一样聪明的女人为后。”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蛋,宁钰轩的声音很轻:“你也真是好本事。”
季曼白了脸,抿唇道:“妾身现在说这是太子在挑拨,您还信不信?他与妾身之间,是什么都没有的。”
宁钰轩“嗯”了一声:“你不用解释,太子的心思我很清楚,也不会上了他的当。今天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委屈你一段日子,怎么样?”
季曼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背后有九条狐狸尾巴,正在迎风招展。
“侯爷此话何意?”
“太子话都说出来了,我总要给点态度啊。”宁钰轩轻笑道:“你去思过阁住十天,就十天,如何?”
因为她的聪明,陌玉侯才会这样同她讲,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是最省事的,季曼感觉到了,宁钰轩好像在防备着太子。做这个样子给他看,无非是让他知道陌玉侯不稀罕聂家,更心疼温婉。
叹了口气,她躲过了死期,却还躲不过这一茬。而且宁钰轩这狐狸,指着陷阱对她说:“商量一下,你跳吧?”
然后她还没有拒绝的余地,要是主动帮忙,她还能换点儿筹码回来。
能不答应嘛?
季曼无奈地点头,随后看着宁钰轩问:“这样一来,妾身有什么好处?”
“嗯,户部扣着的正室玉碟,我让他们尽快给你拿下来。”
季曼:“……”
敢情说什么手续漫长都是假的,这人一直在暗中阴她呢?
季曼长叹几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然后就跟陌玉侯一起回了非晚阁,装作失礼触怒了他,而后被他罚去思过阁。
老夫人问起原因,宁钰轩就去把太子的话说了一遍。老夫人也就不再好说,只是关十天,也正好让桑榆避避温婉怀孕的风头。
于是从这里开始,温婉“翻盘”了,借着身孕重新获宠,而聂桑榆却一个人带着苜蓿搬去了思过阁。
“主子。”苜蓿已经哭了好久了,眼睛红红地看着这院子道:“没有想到我们又回来了。”
“嗯。”季曼笑道:“要是饿了,我再去厨房偷个鸡。”
苜蓿被她说得笑了,又忍不住悲苦起来。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怎么就又这样了呢?
当天夜里季曼睡在床上,正在感叹她这女二也做得太惨了些,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翻窗而入,一把迷药捂在了苜蓿的口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