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君羽,是不是你?”她的声音淡淡哽咽,看上去犹如一个无助的小孩,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醉意的忧伤语气仿佛瞬间便要将男子的心神敛去,“听我把话说完,不管你是或不是,现在就当是骗骗我,不要拒绝我,好吗?”
男子喉咙动了动,眼底一番涩然。
他不回头,她便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她曾有过很多话想说,可是这一刻,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她方开口:“你知道我曾在草屋等了你半年,我甚至曾打算一直等在那里。你知道一个人等待的感觉么?那半年,是我这一生最无奈,也最清静的日子,我曾时时想着,只要我一直等在那里,也许有朝一日我能看见你的魂魄,也许你我总有相见的一天。原来这一天真的来了,你也终于出现了,公君羽,我欠你的情,我只能下辈子还,可如果你我真的还有下一世,我希望你我也只是萍水相逢,这样……你可以不受牵绊,恣意洒脱地活着,公君羽……对不起。”
洛西凤面上已然全湿,抓紧男子手臂的那双手却缓缓松开:“我想,以后的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对不对?”
女人手指无意识地垂下,而公君羽手腕上的那股温热触感却也随之逐渐淡去。
公君羽轻叹了口气,目光怅然,弯身将女人的手放回到了被衾之中:“放手也好,西凤,这样也许你能活的轻松点,我已经不能再像曾经那样站在你的身边,光明正大地陪伴着你,所以……你忘记我吧,只要你过的好就行……”
男子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带着惆怅以及对女人的不舍与关心。
男子在女人的身边立了良久良久,直到月落日出,门外浅亮,男子这才轻声离去。
次日一早,洛西凤醒来的时候,热腾腾的早膳已然放到了榻旁的案上。
她起来洗漱了一番,用完了早膳不久,走廊内便传来一道清浅的脚步声。
洛西凤看了一眼门外的男子:“你掐着点儿来的?”
公君羽看了一眼桌上已然空掉了的碗:“解酒汤好喝么?”
洛西凤撇撇嘴,略显挑剔:“还行吧。”
公君羽嘴角含笑,眸子淡淡垂了下来,眼底似有似无划过一抹悲凉。曾经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向她体内传递药灵,如今却只能亲手为她做一碗解酒汤。
洛西凤拧了拧眉,瞧着公君羽像是有心思:“你在想什么?”
公君羽抬起眸子,摊了摊手,含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你。”
洛西凤愣了愣,嘴角带着一抹无奈的笑:“那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
公君羽无奈地耸了耸肩:“走吧,我送你。”
出了院落,洛西凤方才知道,这处院落是建造一处山顶,这个山顶与不远处的血洛城比肩而立,可遥遥相望。
这些日子,洛西凤因为顾忌到自己是身处魔族,怕是出去给冷誉惹出什么麻烦,便一直待在院落之中,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出来,一眼又看见了那不远处的血洛城山顶,心头顿时生起一抹忌惮,那日的种种似乎还在脑中回荡,一幕幕痛心的,难堪的,无奈的,惊险的,似乎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洛西凤淡淡看了一眼远处的血洛城,敛去内心的万般情绪,转身而去。
洛西凤随着公君羽走到了一处空地,这处地方相对空旷,树木较少。
公君羽:“就送到这里吧。”他嘴角继续带着浅浅的笑容。
男子说完,对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天空乌压压地落下了一大片黑色羽毛的大雁,将这处空地铺满。
公君羽看向她:“走吧,离开了魔族,就不要再回来,除非你能碾压他们,否则……永远都不要再回来送死。”
洛西凤默默瞧了男子半晌,眉头轻轻拧起,面带疑惑:“你不是魔族皇子么,为何好像对于你的种族漠不关心的样子?”
公君羽顿了顿,心头只觉得苦涩,是啊,他都忘了自己投身的这个躯体是魔族皇子冷誉的。尽管他并不想告诉她关于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却也不愿意欺骗她。
“西凤,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与你为敌,与这整个五族为敌。”他眸光深沉,眼中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黑色瞳孔承载着太多隐忍。
洛西凤被他那双眼睛深深吸引,甚至一时间回不过神来,那样的一双悲凉而又隐忍的眸子,曾经公君羽也曾有过。
一种熟悉感再度在洛西凤的心底滋生,她忽然脑袋一热,伸手轻轻触摸上了那双眸子。
公君羽有些愣住,却也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沉默着任由洛西凤去摸索着心底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良久,男子伸出了温热的大掌,将女人的葇胰轻轻包在了掌心,两人对视,一时间四周万物仿佛皆已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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