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桀说完,青南鸢和沈无叶却是一愣,似乎又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沈无叶转眸看向一旁的洛西凤,不过屋子太黑,他看不清她的神情。此刻的洛西凤却是铁青着脸,她知道他在看她,此刻她反而无比感谢这黑暗的屋子。
沈无叶看了对方半晌,也没看出个什么,这才开口:“我可以通过流云下手,老太后前些日子受了秦霏的毒,还未能完全清理,这会子对她下手,事半功倍。”
洛西凤淡淡轻笑了一声:“流云公主竟然会信你,可真真是遭了大难了。”
青南鸢插话:“你到底站哪边儿的?”
刹桀直接无视下面斗嘴的两个人,对沈无叶道:“流云的事我暂时不跟你计较,只要你不伤了她,老太后那边你看着办吧。”
“伤不着身子,伤了心呢?”洛西凤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一句,原本带着酸意的话语因为女人玩味的语气而变得充满兴味。
沈无叶继续沉默,刹桀也沉默,青南鸢……
“你吃醋了?”青南鸢十分欠扁地问出了这样一句。
洛西凤猛然转身,瞪着青南鸢,正欲反驳。刹桀却忽然开口:“行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他真是受够了这两人。
洛西凤见刹桀不耐烦,到了嘴边的话这才又咽了回去,她狠狠瞪了一眼青南鸢,率先抬步朝着门口走去。
“嘭”地一声,女人摔门而去。
青南鸢对着刹桀行了个礼,也随即跟了出去。
沈无叶轻描淡写:“这个世上没有一尘不变的事物,陛下又怎知我对她并非真心?”
刹桀冷冷盯着对方:“我的直觉告诉我……”
沈无叶:“流云是老太后对付陛下您的筹码,陛下不可敌友不分。”
刹桀:“流云只是被利用,她非敌……你也非友。”
沈无叶轻笑了起来,双手交错于身前,两个拇指淡淡转动:“陛下因何而信我?为流云?”
刹桀顿了顿,不说话。
沈无叶继续淡淡沉默了片刻,又道:“不是流云……那么……是西凤?”
刹桀起身,猛地闪到了沈无叶的面前,两人面面相觑,气场不变。
“她是我的王后。”刹桀冷声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凤应该是与陛下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吧。”沈无叶清淡如水的眸子悠悠锁定着对面的男人,淡雅的气质中四散着一股凌厉之息。
刹桀:“……”
双方僵持了片刻,刹桀这才缓缓抬眸,从沈无叶的身旁走了过去:“你从暗道离开,莫要让人瞧见。”
沈无叶躬身行礼:“恭送陛下。”
洛西凤气呼呼地从冥王殿出来,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青南鸢,更是烦躁。
坐上轿辇,洛西凤便催促着许嬷嬷加快速度,谁想走了还没几步,青南鸢便追了上来。
男子一个御风轻飘飘地落在了洛西凤的轿辇顶上,只听得轿顶“崩”地一声落下一人,洛西凤有些郁闷地抵了抵额头,还真是阴魂不散。
帘子被青南鸢撩开,一张清澈俊雅的面孔出现在女人的视线中。
洛西凤放下抵着额头的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腿慢悠悠地晃了两下:“想干嘛?”
青南鸢正欲说话,轿辇下的许嬷嬷忽然开口:“哎哟,青大人,您快下来,王后的轿辇岂能这般无礼。”
青南鸢转头看向许嬷嬷:“王后说是许久不曾见亲人,今日一见分外不舍,下官特来叙叙旧。”
里面的洛西凤闻声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这青南鸢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许嬷嬷哑口,就算叙旧,哪有你这样叙旧的?见洛西凤不曾出声反对,许嬷嬷不敢再多说什么。
于是青南鸢便不怕死地坐进了轿辇内。
“你出去!”
“我不。”
“你出不出去?”
“我就不。”
“……”
不一会儿,轿辇内部便传来一阵“砰砰咚咚”地的对招声。
轿辇外面的众人皆是面色怪异地互看了一眼,见许嬷嬷仍旧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淡然模样,其余人便都换了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嘴脸。
轿辇内,青南鸢和洛西凤双手相互掣肘着对方的同时,双腿之间又相互卡着,洛西凤姿态怪异地横跨在青南鸢的双膝之上。
洛西凤瞄了一眼自己足够狂野的姿势,顿时脸红了半片。
青南鸢似也意识到了一股异样,双方同时松手,各自警惕地朝后跳出去一步。
好在轿辇足够大,好在这两人还有所顾忌,否则这轿辇早该被他们拆了。
两人同时吃痛地甩了甩手,洛西凤瞪着男子:“你滚!”
青南鸢撇嘴,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洛西凤轻吐了口气,压住了心底的不快,坐了下来:“你到底想干嘛?整日里无所事事,想打架找别人打去,我没那闲工夫。”
青南鸢咂了咂嘴,稍稍坐直了一些:“我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现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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