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醒来时,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身侧的位置,床单特别平整,陆则深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沈豌想着那通电话,一时没有注意到敲门声。
直到吴云的询问声响起,“太太,您起床了吗?该吃早饭了。”
收回思绪,沈豌连忙应了一声。
吃过早饭,沈豌收到了一条微信,是楼怀眠发来的。
——豌豆,关于蒋文音的事,我想和你谈谈。来七椀居好吗,我们见一面。
‘不必了’
三个字已经打出来在对话框中,却在发送时犹豫了一下。
沈沫和楼怀眠联系过,依照着楼怀眠的性子,应该会追问出他们现在的住处。
沈豌觉得,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要见到沈川,沈氏欠鼎盛的一个亿,总要有个人来还。
否则,她和陆则深的关系,就永远都是债主和欠债人。
…………
…………
七椀居。
沈豌到了约定的包厢,见到坐在面前的人,微微一怔,“怎么是你?”
“很意外吗?”
女人的声音里藏着笑意,那种毫不掩饰的,讥讽的笑意。
“他今天上午挺忙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我就拿他的手机,给你发了消息,”说着,她轻轻地摇头叹息,“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来了。”
沈豌扯了扯唇角,端庄的笑容挂在脸上,像一个永远都撕不掉的面具。
她扯过椅子,将包放在一旁,坐在女人对面,语气淡淡,“苏清欢,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
苏清欢学着沈豌端庄微笑,可那笑容,较之沈豌,总是缺少了什么。
兴许,她骨子里就没有沈豌的那种温婉端庄,学了小半辈子,也没学到半分。
最后,她笑累了,冷冷的说,“沈豌,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
的确,沈豌与苏清欢、虞思危、江时遇,都是从小相识。
不过,多年来积累的感情,苏清欢总有办法一夕之间将它抹灭。
苏清欢还在解释,“我和楼怀眠的婚事,也是两家商议的结果,”顿了顿,她语气加重,“商业联姻,我可没有背叛你……”
“如果你想说这些,那我已经知道了。”
沈豌截断苏清欢的尾音,不想和她在这件事上持续纠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沈豌从椅子里起身,拿起包,打算离开,“不奉陪了。”
“等等!”
苏清欢一急,声线微微抬高,喊住了沈豌的脚步。
“我这次和你说的,是关于我表哥的事。”
已经走出一步的沈豌,步伐蓦地停住。
苏清欢的表哥,是陆则深。
…………
从七椀居出来,直到回去朱雀门,沈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苏清欢提起了陆嘉懿,提起了陆家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是陆家表面平静,暗地波澜掀起的直接原因。
沈豌也怀疑过苏清欢话里的真实性,但是转念一想,她似乎又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恶意欺骗。
沈豌坐在客厅里,查尔两只爪子搭在她腿上,已经低低的叫了很多声,可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吴云站在一边,有些担忧,出声喊了她,“太太,您怎么了?”
吴云说着,还拍了拍沈豌的肩膀,终于将沈豌的思绪唤回。
吴云叹了口气,将一杯水递到沈豌手里,关切道,“太太,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吗?”
沈豌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
放下水杯,正要起身回去卧室,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眸色清明的盯着吴云看,过于严肃的目光,让吴云有些发毛,背脊攀上冷意。
“太太……”
“吴妈,你之前在老宅,工作了许多年吧?”
沈豌突然的问题,虽让吴云觉得奇怪,可她仍是点头回了,“是。”
“我听人说,陆嘉懿不是陆家长子的女儿,”沈豌轻轻地抿着唇,声音与神色,俱是吴云从未见过的严肃,“而是……陆则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