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霖就对苑苑表现出种种信任,现在就连自己房里的嬷嬷都看不上她准备的东西。
杨沁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白嬷嬷,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姨娘息怒。”
发过火,又想起这是太后身边人,她不该这么莽撞,态度又软了下来,把妆台上毅王妃刚送来的宝石簪子递给白嬷嬷。
“嬷嬷伺候一天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白嬷嬷吃了一顿挂落,心也冷了下来,虽然自己的劝诫的时机不对,可到底是为了她好,她那一通火发得,她瞬间没了辅佐的心思,接了簪子就退下了。
杨沁坐在桌前叹气,她只见过骆启霖风度翩翩的样子,这些配饰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东西,至于上战场要带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乳娘从外面进来,把那些东西都收了。
“小姐,宛园的灯都熄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杨沁又是一阵叹息,之前她以为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她就能有机会陪在骆启霖身边。虽然不说日日缠绵,但好歹有机会你侬我侬。可如今的情况,明明是独守空房。
苑苑本来是打算第二日起床帮骆启霖收拾的,可是第二日她起得比骆启霖还晚。好在她一直记着骆启霖要走的事,强迫自己早早的起了床。
骆启霖在宫里知道躲不过的时候,便让小厮回来准备了。他是要上战场的,自然不会带很多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包袱。
而且昨夜小喜和夜莺也准备了不少东西,全都是些伤药。
二门处,杨沁守在那里送东西:“侯爷今日就要走,妾身收拾了一些东西给您。”
杨沁亲自把包袱递给骆启霖,那叫一个含情脉脉。骆启霖示意身边的小厮接过包袱,杨沁的心往下沉了沉。
苑苑起来之后在嫁妆里翻了许久终于翻到从前天山老人送给她的护心镜,连着小喜她们准备的那些伤药,终于赶上骆启霖。
骆启霖见她过来,有些意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要上前线了,我怎么还能睡得着,小喜她们准备了一些伤药,都是药王配的,对刀伤箭伤有奇效,只是数量不多,你自己留着用。”
骆启霖失笑:“是是是,我一定藏得好好的!”
“你可别贫嘴,我说得是认真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见他正经了几分,苑苑才从怀里掏出护心镜。
“这是天山的宝物,小时候师父送给我的,现在我也不闯荡江湖用不上,你随身带着,可以保你平安。”
“这是你师门的宝物,我不能要。”
“什么宝物不宝物,在我看来,都没有你珍贵。”
离别的场面变得缠缠绵绵,杨沁又一次被当成了空气。
“是,臣定不负所托。”
两人豪气的干了酒,底下的士兵亦是豪气干骆的高呼:“定不负皇上所托。”
道别之后,李晟熠的马车先回了城,骆启霖才带着亲兵启程,城内的酒楼里,杨沁的双眸都湿了。等骆启霖的身影看不到了,苑苑才起身回家。
回去的马车上吩咐夜莺联系辰月楼派个人去贴身保护骆启霖。战场了复杂除了明敌还有暗敌,明面上的敌人可以用谋略,可暗处的敌人就得先预防了,之前仲清的事就是例子。
夜莺也明白她的担忧,还特地告诉辰月楼要派个高手过去。
骆启霖一走,苑苑就关紧了侯府的大门,称病退掉了所有的拜访和邀约,除了采买的小厮和送账本的掌柜,其他的人出不去也进不来。
外面流民很多,有她带头之后,不断有权贵去施粥,但是随着战事的进行,流民越来越多,那些施粥也只是杯水车薪。
李晟熠让人统一做了安置,也不让人施粥了,而是直接从户部拿了米粮,让难民自己出人出力去做这些事,免得让这些难民养成了惰性。
已经过了中秋,天气渐渐冷了下来,难民们出逃得匆忙,没带什么衣裳,眼见着降温了,渐渐有老人小孩开始病了。
每逢出战乱或是自然天灾,难民聚集在一起就容易生出疫症。这种时候预防就重要了。
苑苑觉着自己的力量太小,而且她也不愿再自己去抛头露面,便递了帖子进宫见了李晟熠。捐了一笔银子出来。
由皇帝下令去买药预防,做起来更顺畅,就算有药铺想要趁机抬价也不敢做得太过。
骆启霖上了前线之后,守城的将士们就像得了主心骨,守住了并州。那边战事僵持在并州,这边京城也有人蠢蠢欲动。
眼见着京城不稳定了,苑苑安排了人去叶家,先护好了自己的小家。再去操心其他。
一晃眼,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重阳之前,毅王府终于按捺不住,起兵包围了皇宫。
一夜之间,京城的风向就变了。连夜攻进皇宫,却发现宫里早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