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朱由崧生气,他刚搬师回京没高兴两天,东林党又来就给他添堵,党锢之争、东林乱政、军阀不听朝廷,这些都是明末乱象,也是明朝灭亡的根源,要不好端端的崇祯能自缢吗?
现在朱由崧大刀阔斧干了三个多月,清洗厂卫,御驾亲征,铲除了一批乱党,四镇军阀收拾了俩,党锢之争风气被刹住了,军阀的嚣张之气也暂时收敛了,独有这东林党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他们。
开始时朱由崧非常生气,他真想借助这次报纸风波把这钱谦益、东林复社等凡是与东林有瓜葛的全都抓起来治罪。
这可不是朱由崧吹牛皮,现在的朱由崧今非昔比了,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和底气了,东厂、一万名锦衣卫皆是直属于他的特务机关,还有二十万兵马全都是他的铁粉,有道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手绾重兵的他要收拾几个东林党已经不在话下了。
不过朱由崧冷静下来一想不妥,因为这样一来,就成文字狱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他懂,他可以将朝堂上下的东林党斩尽杀绝,却无法堵住广大江南士绅的悠悠之口,不过朱由崧很快就有办法了,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暗道,既然你们想跟朕斗,那朕不妨就再陪你们玩玩!
想到这里朱由崧淡然一笑,把报纸压在了龙书案上,看向高弘图,高弘图手持象牙弧板,躬着腰正等着皇上的下文呢,朱由崧心平气和道:“高爱卿,今年乃是大考之年,但不知何时开科取士?”
高弘图一愣,不是说报纸的事吗,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赶紧躬身作答:“启奏陛下,现在是九月上旬,按照大明的惯例,八月和十月乃科考之季,但因我大明北都沦丧,陛下刚登大宝,百事待举,内有流贼作乱京畿,外有东虏虎视江南,故院试和乡试耽误了,会试和殿试正欲请旨。”
“嗯。”朱由崧点了点头,“我大明虽值多事之秋,但开科取士事关国家选能任贤之大计绝不能偏废,无论什么理由,寒了天下学子之心也是得不偿失,这样吧,院试和乡试延迟至十月下旬举行,会试和殿试定于十一月中下旬开考,今年四试之命题的策论皆要围绕这两点展开,一是民间妄谈朝政之优劣,二是国库、内帑与抄家。院乡会殿四试皆由翰林院拟题,礼部负责主考阅卷等事宜,各部的言官御使为监察巡案,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四试之卷朕最后皆要龙目御玉览,严惩徇私者。另外从今年起要正式恢复武举科考,会试和殿试也初步定于十二月上旬和中旬在京师举行,诏告天下抓紧筹备吧,时间相当紧迫。”
高弘图正等着朱由崧说报纸逆君之事,没想到朱由崧对报纸只字不提了,反而论起了科考事宜,他原以认为先帝新亡,新君登基,大局甫定,内忧外患,今年的科考八成没戏了,没想皇上下旨要照常进行,而且与平时不同的是四试考生之卷,皇上皆要亲自过目,有这个必要吗?江南学子多如牛毛,一张张,一卷卷,陛下要看,看得过来吗?
还要开武举?这几年至多是文举加试武项,也不过是骑马、引弓射箭之类的,专门开武举取士,皇上究竟意欲何为?
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这些又都是既定惯例,约定俗成,不需要事先廷议,因此只得领旨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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