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声音又回荡在傅俞沉的耳边,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拉回到六年前的病房。
苏梨躺在他的怀中,纤细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宛如寒冰。
脸色苍白到连笑容也不能为她渲染出几分色彩来。
深爱的人,哪有那么快就忘怀呢?
这话,他傅俞沉答应不来。
但苏梨还在继续,气是喘着的,“俞沉,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的过。”
“好,好。”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能怎么说,又能怎么做?
紧紧抓住她的手,想要察觉到她最后的温度,可苏梨没闭眼就是因为没有听到他满意的答案。
应承的话说出口没有多久,苏梨闭了眼,手无力的垂下,宛如鱼,宛如泥鳅,那只手就那样仓惶的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抱着她,怎样都不肯相信她已离开的事实:
“苏梨,我们互相约定好的,很多事情还没做完,你怎能先一步的离我而去,苏梨,你让我好好过,可是没有我的你如何好过?”
声音悲切,久久回荡,傅俞沉紧抱住苏梨的场景,还有他所说的这番话都硬生生的逼出了在场人所有的眼泪。
这个男人很深情,值得托付终身,只是可惜,苏梨并没有那个福分。
傅俞沉的抿唇沉吟,苏荷知道傅俞沉记得,往事在他的心头一幕幕的上窜而起,这是遗憾,是悲哀。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
“傅俞沉,如果我姐还在人世的话,见到你这个样子会很难过……”
苏荷抿着唇,再一次提及苏梨。
见一个深情男人难过,尤其还是差点成为她姐夫的人,苏荷做不到无动于衷,她希望傅俞沉能念及苏梨多注意点自己。
“她死了,所谓灵魂不过是世人的幻想和精神寄托罢了。”
傅俞沉淡淡的接话,又重新拿起旁边的一瓶酒,仰头喝下。
“六年来你就是这样一个颓废模样?”
苏荷沉沉的盯着傅俞沉,唇抿的紧,不敢置信。
酒鬼一个,完全没有当年那份芝兰玉树的气质。
“呵~”
傅俞沉轻笑一声,没有接起苏荷这句话。
苏梨死后,他颓废整整一年时光,即便难受他心里面也清楚苏梨死了,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
他有父母,有家族企业,堂堂七尺男儿不可能终日陷在感情的泥沼里,在他身上有很多责任。
于是,他开始用工作麻痹自己,只要一忙碌,心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东想西想,这样一来,他只有极少的时间去想念苏梨,去悲伤。
然而靠工作来麻痹永不是长久之计,他要结婚的……
婚期即将举行,他却连新娘的面都没有当面见过,多么的讽刺以及可笑。
还有再见苏荷,那极其相似的眉眼在傅俞沉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回忆的大门一旦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住。
颓废也好,不颓废也罢,总之他现在无心去关心这些,他只是想要宣泄在内心中久压的情绪。
傅俞沉那一声笑后,旁边的苏荷被他当成了空气,他又开始喝酒……
如果没有遇见晕倒的傅俞沉,如果没有把他送去医院查出位胃出血,如果这次没有再见,所有的情况都不知的情况下,她苏荷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一走了之,苏荷做不到。
可她也无法让傅俞沉停下喝酒,抿唇,苏荷一把将桌面的酒扫到地上,霹雳哗啦的一声响,酒全部碎裂,地上满是残迹。
这声音吸引了旁边的人,尤其傅俞沉这个位置和吧台相隔不是很远,服务员的视线当即就被吸引过来。
傅俞沉是这里的常客,关于傅俞沉的身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眼前的女子敢把傅俞沉桌上的酒通通都扫到地上,而傅俞沉在椅子上面沉静的坐着,那表情静然看不出丝毫喜怒来。
但也能断定一点,傅俞沉和眼前那名气势汹汹的女子关系并不简单,认识,谁敢上前多管闲事?
“傅俞沉你够了,生活不用继续了是不是?”
苏荷动了怒火。
傅俞沉这么优秀的一个人颓废到这种地步,任谁都会见不过,何况……她和傅俞沉的关系渊源所在。
“苏荷,你管的有点多。”
淡淡的一句话被傅俞沉给丢下,紧接着,傅俞沉站起身,转身,苏荷就被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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