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是啊,我把什么都忘记了。”
“忘记了不好吗?有些事情记得只会让自己活得不高兴的,不是吗?”他反问我,我又问他说:“好吗?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这真的好吗?”
“自己是谁?谁是我?我是谁?重要吗?并不重要,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经历’而已,为了经历,所以人出生了,经历完了,所以人死了,在这个经历享受的荣华富贵带不走,承担的辛酸苦辣也不会带走,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就好像,有些人会在你生命的某一个阶段出现,有些人会在某一个时期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爷让你忘记,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又何必强求非要想起来呢?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可以得到的,比如说,不能强求的爱人。”
我觉得他说话很高深莫测,我说:“我觉得你像个圣人。”
他笑说:“我想当个圣人,但是我不是,我有人的七情六欲,有人的爱,也有人的恨,更加有人的痴,也有人的狂。”
说着,他似乎有点激动了了,说:“你知道吗?当恨达到了极点的人,特别的渴望爱,只要有一点点爱来滋润他,他的恨可能就会消减,但是如果这点爱又消失了的话,那么恨就会更加根深蒂固了,他会选择自我毁灭的方式来为他心中的恨找个宣泄的点。”
我有点慌张地问道:“先生,你怎么啦?”
他收起了自己的失态说:“我在表演。”
“那你的演技真是好的。”我说:“那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是希望我顺其自然,不必强求是吗?”
“是也是,不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呢?”
“是想说,人都是矛盾体的,一面想着这样,一面又想着那样,比如我现在,一方面希望你能够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但是另一方面,我又特别的想让你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一些原本你经历过的事情,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他的眼神很是坚定,趁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照片来拍在我的面前问道:“你认识他吗?”
我把照片拿起来一瞧,发现是阿俊的照片,高兴道:“是阿俊。我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阿俊,你也认识他?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死了……”。
他、死、了……这三个平凡无奇的字,他说得一场轻巧,但是停在我的耳朵里却好像是个炸弹一下子就炸开了,死了?阿俊死了?不、不会的。
我感觉我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脑海里闪过阿俊的画面,我看到他的头像,但是很是模糊等着我完全看明白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张黑白遗像。
“阿俊……阿俊……”我感觉我听见有人在呐喊这个名字,是子明的声音吗?我捂着耳朵不敢去听,脑袋里好像有好多人在打架。
“我最在乎的人,最在乎我的人,死了、死了、死了……”子明的声音越来越冷冽,就好像用一根针一点点地刺入我的肉中,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
“思奇,思奇……”我感觉听见阿俊在喊我,我喊道:“不,不,阿俊,你不能死,不能死……”。我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我感觉我的头太疼了,我抱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在餐厅里吃饭的人都被我给吓着了。
先生过来扶住我问道:“你疼是不是?疼就对了,血债血偿,总会有人出来为阿俊的死负责……总是要有人出来还我这笔血债的。”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疼得感觉整个世界都扭曲了,他说:“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要回来讨回你们所有人欠我的血债。”
2013年10月
我感觉我的头好沉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阿俊笑着瞧着我高兴道:“醒了醒了醒了。”
我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在宋家,我迷糊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你在宋家,思奇,你真是有天助啊!你怀孕了,可以申请保释了,所以我们就把你接了回来。”
“你、你说什么?”我迷糊问道。
阿俊自嘲道:“嗨,你说我怎么高兴得你怀了我家少爷的骨肉一样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怀孕对你肯定是有益处的,至少可以给我们争取许多找证据的时间。”
我怀孕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滨江回来之后,我跟盛玄都是分开的,所以这个孩子是在滨江的时候就有了的?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阿俊欣喜道:“我去喊少爷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阿俊,别去了,我不想再伤害子明了。”
“这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他还会为了这个难受吗?他现在最难受的是不知道如何去救你?他现在跟盛玄商量对策呢?云瑶的家人过来了,盛玄是云瑶的老板,你又是嫌疑犯,他们家的人似乎也不太讲理,他那个弟弟,更是不正派,说不了几句话都要动手,还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一群流氓,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我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我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们当然相信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咱们中国的法律还是很人道的,别说你现在只是个嫌疑犯,就算你是个罪犯,怀孕了,也有很多特殊权益可以享受的,这孩子简直就是你的护身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