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照片良久忽的把报纸丢开,恶狠狠的盯着柳兮问:“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柳兮突然袖子遮住嘴巴,慌张失措的看着我:“我……我是为你好……”
我生意压低满是不悦的说:“人似如灯灭,本就是人世间的定律,上辈子的事儿随着人死已经结束,你不需要告诉我。”
柳兮眸子闪闪,轻轻飘到我面前,弱柳扶风的婉约姿态真真好看。
她伸手想要拉住我,但终究在快要触及我衣角的时候住手,只是眼神真诚的对我说:“我只是看你跟我一样孤苦,所以想让你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儿。”
我静静的盯着她,听她继续说到:“我看你在这何家,无甚地位,活的小心翼翼,如此不累吗?”
我戒备的盯着柳兮摇头:“她们是我的家人,与她们在一起我只会幸福怎么会累?”
柳兮却说:“前世因,今世果,她们对你好是有目的的。”她蹲下身子捡起这张报纸说,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前世你为她而死,今生她来报你的恩才对你好,所以你并不亏欠她,不需要在她面前矮一截……”
“胡说!”我一把夺过报纸揉成一团:“我从不觉得自己在何婉面前矮一截!何况所谓前世今生本就是人的擅意猜测。”
柳兮想要辩解,刚一张嘴就被打断,我说:“活得痛苦的人才会苦思冥想之后得出‘一定是我前世作恶太多,所以今生才得报应’的结论。
而我自认为秉性纯良,一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想必这个像个前世今生从一而终。
如果像你说的,我前世是为救人而死,那是大善,所以何来的家破人亡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罪恶? 可见你是一派胡言!”
柳兮见我如此义正言辞,只是轻轻一声叹息,目光中扫过怜悯:“生死薄中人命自有定数,当年你养寿未尽自己甘愿替人受死,变无异于自杀,地府的规矩,自尽是大醉,会受烈火焚烧千刀万剐之苦……”
柳兮的语气轻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却叫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朝宗旺家客厅那幅恐怖的画,还有我自己之前查的‘地狱变相图’。
柳兮见我发愣,这才拉了拉我的衣袖说:“你帮我一家团聚便是我的恩人,我所做的事儿只是报恩,是为你好,你莫生气。”
我微微抬头,只见柳兮娇弱的小脸,于是摇头说:“我不生气,你先走吧!”
“是!”柳兮对我微微屈膝福了一福,竟然是行了一个古礼,然后身影摇晃便不见了踪影。
我从洗手间出来,见何婉趴在床上声音娇羞的在讲电话,翘起双脚一蹬一蹬的。
我觉得自己如果躺在她旁边听,未免有些电灯泡的意味,边想着下楼去倒杯水喝也是好的。
我出门路过何爸爸何妈妈的房间,听到何爸爸说:“你那个不行,你们院长的儿子太傲气了,配不上依依……”
何妈妈立刻反驳:“老肖的儿子就好了?去了趟英国,男子汉的气势丢的一点都不剩,举手投足跟个二椅子似地,更配不上我们依依!”
“你这说人就说人,怎么还对人家孩子人身攻击呢?”何爸爸满是无奈。
何妈妈反驳:“我怎么人身攻击了?难道我说的不说真的你?”
“是真的是真的!”何爸爸已经妥协:“可咱们依依不是性格要强吗?找个脾气一样刚硬的两个人怎么过得下去?”
何妈妈立即说:“依依就是小时候吃太多苦,以后才要找个有能力有责任有气度的人能保护她照顾她,老肖的儿子跟个女娃娃似地怎么给依依幸福?”
何爸爸举白旗投降:“对对对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婚姻的事儿得两情相悦,不然咱们让依依都见见,她相中哪个咱们就祝福哪个?”
“这还差不多……”
我在外面听了这半晌,心里像是发酵的面一样涨涨的。
这哪里是为了还前世的恩情才对她好的?
这份亲情是日积月累培养起来的,是岁月不可磨灭的,是永生难以忘怀的。
关前世今生什么事儿?
我笑了笑,下楼倒水。
从冰箱里到了一大杯的冷果汁,坐在客厅里慢慢的喝。
凉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脸心口的那团燥热也压住了。
不由得想起地狱变相图,想起叶。
叶英俊的眉目,曾经的缠绵,突然想要把他引出来。他说过让我有事儿第一时间想到他的。
我放下果汁突然站起身想去拿瓶红酒,但还没走两步,还有之前他离开的时候那冷漠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面前。
似愤怒似屈辱似不甘的表情让我脚下像坠了千金巨石,一动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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