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去做才对。
沈昭年只要确定某件事,不会再犹豫,问:“你想什么时候?”
秦修远知晓沈昭年问的是婚期,婚期问题,秦修远早就想好了:“年末吧。”
年末的时候,女大也该休学了,现下,她才进女大,若是早早嫁人,只怕她会不悦。
秦修远听说,她是腊八的生辰,希望彼时,他也在。
沈昭年点点头:“好,那就年末,过两天我就让人接她回江北,年末你来要人便是。”
“那倒不必,年末,我直接从南京要她,现如今,你就不必插手了,若是你儿子现下就知晓如故要嫁人,你觉得他还能安分?”
沈昭年听到秦修远这么说,明了秦修远的意思,却猜不透秦修远他的心思,问:“总不能一直瞒着如故,她会难过的。”
“你也会念情分二字?看不出来,你对这个义女还真有几分亲情。”秦修远是嘲讽的语气。
沈昭年轻咳几声,道:“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
秦修远拄着那泛着黝亮光泽的拐杖,缓缓起身,像是自言:“迟早要难过,早难过不如晚难过,至少会少难过。”
“我不希望在年前出现如何意外,若我娶不到她,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秦修远背着身,说道。
沈昭年只能看见秦修远的背影,瞧不见他的面部表情,但沈昭年的面色很糟糕。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指挥来指挥去,沈昭年气不过。
可想到当年自己做出来的错事,沈昭年的脑子里面,一直都是一个声音:是你害了秦修远没有母亲,沈昭年你是罪人。
于是,最后竟让人没了底气去责骂秦修远。
沈昭年忍住心中的怒火,回应:“嗯!”
秦修远的手打了一记响,恍然大悟一般:“对了,有件事,我还要和你说。”
“什么事?”沈昭年抬头看秦修远。
“你儿子现在能耐了,找了局长,直接去了警局,要了两年前秦家商铺着火的档案,他想调查我,听秘书说,他还将档案送到云锦坊了。”秦修远说着却笑出声来,紧接着,转身,继续道,“你觉得,我应不应当学一学他,将你的事情也整理成档案送给你。”
沈昭年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被人拽住小辫子,注定说话的语气都要低人一等。
“子不教父之过,我会好好管管他。”沈昭年的语气,实际上透出一个讯息,他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秦修远是个明白人,懂得见好就收,他满意的离开。
秦修远刚刚走出大帅府,就听到大帅府里面,一阵乒乒乓乓东西砸得粉碎的声响,甚至到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从里头传出来。
紧接着,站在外面防守的人,都往里头跑去查看情形。
秦修远望着那些人,脸上的笑意深深,沈昭年的肚子里究竟要憋着多少火,才会忍到现在才发泄?
……
公馆里,沈如故正在和青慈学剪窗花,沈崇楼进门的时候,隐去了脸上深沉的表情,挂上了笑容。
沈崇楼凑到沈如故的身后,细细地瞧着沈如故手上的活儿,极其感兴趣地问:“怎么剪,也教教我。”
沈如故听到富有磁性的嗓音,吓了一大跳,他总是这样,来无声去也无声,寻常走路不是慷锵有力么。
她放下了剪刀,拍了拍胸口,怪嗔道:“你是鬼魅吗,怎么来都没有声响?”
“我前世欠了你的,今世化作鬼魅来还你的债。”话毕,沈崇楼就从后面搂住了她。
厅内并不是只有沈如故和沈崇楼,还有青慈,而瀚哲停好了车,也从外头进来了。
沈如故哪里好意思面对着青慈和瀚哲和沈崇楼亲热成这样,她觉着背脊好似着了火,立刻起身,猛地推开沈崇楼。
沈崇楼不悦,长手一捞,紧紧贴着她。
“教我!”他斩钉截铁地对沈如故道,没有商讨的余地。
这个不讲理的人,让她好生无奈,青慈见状,识趣地和瀚哲相视一眼,匆匆离开。
沈如故双手抵着沈崇楼,不满道:“你个男子汉,学什么剪窗花。”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沈崇楼喃声,“我非但想和你剪窗花,还想和你一道剪烛花。”
然而,沈如故记得夫子说过,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共剪西窗烛。